很奇怪,没想到我再次找到她,除了刚开始那段时间的高兴跟兴奋,仔细跟她相处了一段时间,才发现,我对她的感情,好像并不是爱情,或许我们两个适合做朋友吧。
她对南宫暗夜的恨意,我是知道的,她回来培养势力,就是为了对付南宫暗夜,这一点,我也知道。我突然对南宫暗夜感到悲哀,他对感情太迟钝了,以至于亲手毁掉了他自己的幸福。
南宫暗夜对淼淼的爱,我是看在眼里的,也许就是因为南宫暗夜对慕容淼淼的爱,已经深入骨髓了,让我看了都为之震撼,这几年才不对他出手的吧,又或许是那时我觉得我们两个同是天涯沦落人,对他有一份惺惺相惜之情吧。
该来的总会来,淼淼还是回到他身边去了,她得知他出征要经过山庄,便叫人故意的把他给拦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命运的纠葛吧,他们两个的命运是牵引在一起的,无论发生什么,任由什么打击,都是摧残不断的。呵呵——命由天定,或许就是这样吧。
那个曾经被我放在心尖上的女子,终究不是我的,不知道是我看开了,还是被其他的事物给迷了眼。在我还没有察觉的情况之下,她身边的那个小丫鬟,竟然毫无预兆的闯入了我的心扉。
“你愣在这儿干嘛啊,是闲的没事干了吗?”看到我惹淼淼不高兴了,她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你这死丫头,我做什么跟你有何干,况且这儿又不是你家的,我爱在这儿,我不信你还能把我怎么着了。”我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犹如我认识淼淼以前一般。
“既然你想在这儿,那就在这儿吧,最好一辈子都不要离开这儿,哼——”她冷哼一声,走开了。看着她那气红了的脸庞,我心里竟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愉悦感。我不是那种喜欢欺负弱女子的人啊,怎么突然喜欢逗她了。
淼淼既然选择了跟着南宫暗夜,无论是再续前缘也好,还是报仇也好,她在山庄停留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珠儿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被淼淼给留在了山庄,我知道淼淼可能是有点不信任珠儿了,毕竟珠儿是把瑞儿带大的女人,淼淼不是圣人,也有寻常女子的小气,她是害怕亲生儿子待别的女子比自己更好呢。
我破天荒地的没有想要寸步不离的跟在淼淼的身边,不知道是不想徒增伤悲,还是其他——
淼淼每次离开,珠儿都会有些伤心落寞。那个丫头虽然有些牙尖嘴利,但是人还是不错的,也许是淼淼被感情跟冲昏了头脑,所以没看懂一直默默守护着她的珠儿吧,但是我相信像她这样聪慧的女子,总有一天会觉悟,我只希望她觉悟的不要太晚才好。
不过,珠儿不过是一个丫鬟,我为什么会替她鸣不平啊,我向来不是一个心善的人,又何曾管过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了,我都觉得我自己有些奇怪了。
那一日,我看到她落寞的坐在湖边,目光呆滞,如同老僧入定般,长长的睫毛下面还遗留着几滴泪痕,大抵是因为对淼淼寒了心吧。
不知为何,我的心,也跟着莫名其妙的伤感,我想都没想,便径自走到她的面前去了。
“珠儿,珠儿,珠儿——”我喊了她几声,她都不曾答应,我把手放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反应过来。
“你干嘛啊,没事吃饱了撑的啊。”有时我真的佩服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前一秒还在那儿伤春悲秋,可是下一秒却已经活蹦乱跳了,就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似的。
“我只是看到某人呆呆的坐在湖边,似乎是有什么事想不开。”我开口道。
她抬眼看着我,目光没有像往日那样针对,而是一种感激,好像是遇到知音一样,不过那感觉只持续了一瞬间,她便变了脸色。“与你何干——”或许是被人堵到她作这般姿态,害怕被传到淼淼的耳朵里,对她的成见加深吧,她的神色显然有些慌乱。
“我只是想,你若下定不了决心要跳湖,我不介意退你一把。”我不想看到她这幅慌乱的样子,便开口调侃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她听到我的话,她便张牙舞爪的挥霍着小拳头要打我。
我看到她这样子,心一下子放了下来。
她怎么可能会跑过我呢,她跑累了,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而我却气闲神定的站在一边。
鬼使神差的,我举步道不远处的亭子里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或许是她真的渴了吧,没有往日般的警惕了,仰头喝下了我递给她的水,我想,若是我往茶里面放点什么,或许她也不曾察觉吧,想了想,我还是放弃了给她下药的想法,若是被淼淼知道,我如此对她,她还残留的那点余情,也会让我在一个月都下不了床吧。
“谢谢你——”她眼睛湿润,竟说出了感谢的话。
这让我很诧异,她那次见我不是针锋相对了,这一次怎么竟然就说出感谢的话来了呢,我被她给弄愣了,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谢谢你,还留在山庄跟我斗斗嘴,我知道,倘若你想要对付我,或者摆脱我,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她的话,让我为之一惊,没错,我为什么要跟她在这里纠缠不清呢,这真的很不合我的身份。
以前,敢对我恶语相向的人,早就不知道被我给丢到哪国去了,而现在我竟然安然享受着跟她斗嘴的整个过程,我什么时候养成的这种恶趣味啊。
“哪里,我是被抛弃的,是被你主子给抛弃了的,她不让我跟着,我只能留在山庄了。”我开口道。我本来是自愿留下来的,可是我却跟她说我是被抛弃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何会这样说。
“小姐不是抛弃你,她肯定会回来的,像你这样的公子哥,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或许小姐是因为她已经有孩子了,所以才会——”珠儿试着替淼淼解释道。她心里竟然希望我跟淼淼在一起,我不知为何有些不悦。
不知道是因为她都看出我对淼淼是有意的来了,可是淼淼却装作浑然未知的样子,还是是从她的口里说出来的。我有些生气的离开了。
我离开后,她在原地站了好久,我是看在眼里的,我竟然恼怒我为何会三番四次的被这个小丫头给挑动心中的怒火。
晚间,我坐在房顶,享受着清凉的风,似乎已经把白日里发生的事情全部都给抛诸于脑后了,还是刻意的把那些压入心底了。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淼淼,你还好吗?月还是那轮月,可是陪伴自己赏月的那人,已经不见了。
“你在房顶吹冷风也不怕着凉了。”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闯入,搅动了这沉静的夜,不知是否也搅动了我的心弦。
“我是练武之人,又怎么耐不得这一点寒冷呢。”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此刻的心情很好,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来找自己。
“一个人在房顶喝闷酒,也不怕喝醉了摔下去。”她依旧如往常一样讽刺我,不过声音倒是有几分的柔情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