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驶近基地,华清看着光秃秃的大门和空无一人的岗亭,心里纳闷。这地方吊诡得很,怎么连个哨兵都没有。
司机却很自觉地将车停在了警戒线外,赵红旗二话不说率先下了车,其他人也有样学样。
下车后,华清更奇怪了,东瞧瞧西看看,要不是赵红旗和两个士兵站在一边,他说不定都要掏出家伙放放水了。
正在胡乱猜疑的时候,在他正常前方五米的草丛却突然动了一下,华清呆呆地看着那蓬缓缓“站”起来的草。
猛然“啊”地一声叫起来,草丛里竟然藏了两个野人!
刚想转身逃命,可一想不太对,基地门口怎么会有野人。他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两个披着伪装网,脸上画着油彩的士兵。
两人抱着冲锋枪,向他们走来,漏出白色的牙齿,画面分外诡异。
赵红旗见怪不怪,朝着走在前面的“野人”头目乐呵呵地招呼了一声,“郝连长,今天是你们上哨啊。”他看看二人迷彩服上都是草根和树叶,笑道,“我说你们也真是的,好好的岗亭不用,非得趴在草窝里,难不成那儿舒服怎么着?”
郝连长哈哈大笑,不以为忤,“老赵,你就拿我们寻开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基地历来都是两个潜伏哨,不设明哨。这是部队长定下的规矩,说是哨兵傻了吧唧地杵在岗哨上,那就是活靶子。咱们是尖刀部队,那傻事可不能干。”
郝连长嘴里嚼着草根,伸手在赵红旗胸口锤了两下,“得半年了吧,我这手可痒得很。什么时候咱们比划比划?你老小子不会是怕了吧,怎么感觉这半年老躲着我。”
“笑话,老子什么时候怕过你?老子整天忙得脚打后脑勺,你以为跟你似得天天趴在草窝里晒太阳。”赵红旗和郝连长自打新兵起就认识了,开起玩笑来也是毫无拘束。
“去你的。”郝连长哈哈大笑,又捶了他一拳。
两人在那里嘻嘻哈哈开着玩笑,华清却伸着脖子东张西望看西洋景。他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见过只上暗哨的部队,稀罕啊。他狐疑道,老子不会进入什么绝密基地了吧?
不由自动脑补《第五十一区》的场景,想到兴奋处,哈喇子都快流下来。
郝连长看到华清傻兮兮的样子,感到好笑,他用胳膊碰了一下赵红旗,“老赵,这傻小子你从哪里淘换来的?有点意思!”
赵红旗转头看了一眼好奇宝宝般的华清,“你说他呀,三沙汽修的,可别看年轻,人家手里可有绝活,才十八岁,就已经是技术科副科长了,听说还兼着什么计算机推广办公室主任。”
“呵,真看不出来呀。”郝连长对华清的兴趣更浓了。
赵红旗是老熟人,但郝连长还是一丝不苟地检查了他们的证件,并拿着华清的资料和照片认真比对了半天。
查验无误,大手一挥,大门打开,吉普车便开进了基地。
。。。。。。
三沙汽修厂门口突然热闹起来。一群青工伸着脖子从大门里向外张望。厂门外,传达室老梁正在和一个漂亮得像仙女似的姑娘说着什么。
那姑娘有着一张再标准不过的瓜子脸,鼻挺唇薄,既有着女孩的俏媚,又有着男孩才有的英气。一头水一样乌黑长发整齐地扎在脑后。
她身材挺拔,长腿细腰,配上一米六八的身高,就像一直傲雪的寒梅伫立在幽静的山谷中,恬静优雅地绽放。
那灵动的大眼睛,仿佛知道大门里有许多爱慕的眼神在注视着她,眼角眉梢洋溢着自由浪漫的气息。
如果穆晓溪在场的话,她一定会大为惊讶,章紫琳这个情敌竟然也追到三沙来了!
可是,为什么她的脸上突然显现出了一种无法掩饰的焦虑神色?
她用近乎哀求的眼神央求着老梁再帮忙问问华清的去向。然而老梁摇摇头,他实在不知道华清去了哪里,跑了好几趟问了不少人,没一个知道。
女孩有些沮丧,但娇俏的脸上却有一种不甘。
厂门后的青年们简直像打了鸡血一般莫名兴奋,心里对华清的泡妞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
前不久就有一个美得跟天仙似得穆晓溪找过他,现在外面的女孩竟然比穆晓溪还要漂亮三分。
汽修厂里关于华清的失踪传闻更多了一些香艳的色彩。
青年们纷纷感叹,真是同人不同命。
女孩失望地离开了汽修厂。
。。。。。。
南湖军区情报部的会议室内,总参二部一局少校兰剑锋,严肃坐在会议桌前,低着头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情报部的四名参谋紧张地坐在会议桌两旁,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昨天郑江华副局长亲自打来电话,要求情报部全力协助兰参谋,追查三沙汽修厂职工失踪的案件。
一番忙碌,终于传来的消息,华清竟然被二炮岳麓基地来人带走了!
参谋们都都快炸了,要不是看一局的人坐在前面,他简直要跳起来骂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