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2-17
司徒锦和张雅大致等了半个小时那么久才领到了她们的第一份工资,她们心里,这叫一个期待啊。当然,这期间,菲利也没有离开,一直在她们俩的旁边聊着天,说是要当她们的护花使者,送她们回家,那么她们就可以不用在这么大冷的天,一人怀揣四五千的现金在大街上走着了,她们肯定感恩戴德地接受。
所有的员工领完工资,有的准备好好地庆祝一下,有的准备回家睡觉,忽然老板却说:“麻烦亲们,把卫生搞一下,大扫除,该擦的擦,该扫的扫。不能因为发了工资,就松懈下来,这个卫生,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地松懈。”
关键是谁松懈过啊,谁敢松懈过啊。
全场汗颜,有的小声嘀咕着,却还是不停止手上干活的动作,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他们是打工的呢,谁让他们摊上这么一个资本家呢。司徒锦盘算着:这一个月下来,没有旷工,没有请假,没有迟到。但还是一分奖金没有,只有属于她酒水的提成,她不禁觉得这个老板真的很苛刻,没有任何福利,觉得自己干着也没劲,最起码的,没有保障,连三险一金都没有,但是有什么办法,她找不到工作,她只能在这里凑合。
她一次一次地告诉自己不要气馁,不要气馁,工作迟早一天会有的。面包,牛奶都是会有的,她有一天也会变成像林熙那样,像所有的白领那样,穿着职业装,穿梭在高级的办公楼里面,而不是在这种灯红酒绿的酒吧里。
她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失落,又随即安慰自己说:“没事,这只是人生的跳板而已。”她有的是青春,所以她有希望。现在吃一点苦不算什么,只要以后好好的就可以。打扫完卫生,就已经下班了两个小时了,等于是他们义务加班了两个小时。
领了工资,她们那叫一个兴奋,沉甸甸的分量。她们坐在菲利的车子里,两个人跟傻了一样,一遍一遍地数着钱,几十张的钞票。来回地数着,有的时候,因为用手捻不开,还往自己手上吐两口唾沫,继续数,不断地数,生怕一不小心刮飞一张。之后,司徒锦把自己的钱一张一张地摆开,还用菲利的手机照了相,留作纪念。
菲利在镜子里面看见两个人兴奋的样子,看着两个人眼馋,没出息的样子,觉得好笑,心想:这才多少钱,看把她们两个给乐的。他也不自觉把这句话说出口,话刚一说出口,就遭到两个人的强烈反对,司徒锦撅起小嘴说着:“我开始的时候也不稀罕这么多钱,但是现在不一样啊,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钱,你是不懂的,因为你这个老男人,不知道拿了多少工资了?”
菲利苦笑,他什么时候变成老男人了,他只不过比她大上那么三四岁而已,就摇身一变,变成老男人了,这是第一个人这么说他,说实话,他还是真有点接受不了的。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不老啊,还是那么帅气的一张脸。
司徒锦看着他,还是紧身裤,紫色上衣,脑袋上开了瓢,还是一点毛病没改,也懒得搭理他,转头跟张雅说道:“张雅,你发了多少?”
张雅有点不高兴地说着:“没有多少,没有你的多,哎,我的才4567块钱,不过这是我人生当中挣的最多的一次工资。我知足了,下个月我知道,我可以挣得更多。”张雅像是看见了希望一样,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前方。
张雅心里盘算着,如果照这样下去,她一个月存4000块钱,一年的话足足有48000元,这可以不小的一笔收入,她奋斗三年,就可以在北京付一个首付,也许房子不是很大,只能付一个一居的首付,但是那是她自己的,她心里踏实。她相信不久之后,她会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家。
即使那个时候,她找不到合适的老公,也没有关系,她也可以堂堂正正地在北京呆着。在北京有一个地方是属于她的。
“嗯,加油。我的也就是比你多几十块钱而已,我一共发了4612元,妈的,最后两块钱还没有给我,委屈呀,你说我挣一块钱容易吗?那还是卖一瓶啤酒的钱,我们连各项福利都没有,我怀疑过年的时候他给不给20元红包,没见过这么抠门的老板。怪不得我们这里流动性那么大,太不靠谱的工作了。”司徒锦抱怨着,也是辛辛苦苦工作一个月,竟然没有一点点奖励,员工没有动力呀。
“因为2块钱抱怨,你们天天住别墅,还在乎这两块钱吗,真是啊,两个女人就可以一台戏。”菲利有点讽刺地说着,其实他真的不明白这两块钱的意义,他来心碎了酒吧,纯属是为了消磨时间,也是自己喜欢的工作。他的家里,他也是想用多少钱,就可以用多少钱,好像从他很小的时候,就没有过只有两块钱的经历。
两块钱,对于他来说不值一提。
“你就是一个少爷,告诉我,你家里干嘛的,我不相信你就只靠这一份工作。”司徒锦把手指伸出来,抵在他的脑袋上当枪用,装腔作势地说着。看着他这一副大手大脚的样子,如果只是这一份工作的话,他早就饿死了。
“我家穷人丑,不要把我想得太好。”菲利满不在意地说着,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你放屁,说,快说,不说,有你好看,嘿嘿。”司徒锦故意笑得很阴险的样子,狡诈地看着他,她的直觉,这个人不简单。相当的不简单,但是他却发现不了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
“我是靠着女人才能说得这么潇洒的。我这样的,找个有钱的女人包养,完全不成问题的,所有我才活得这么滋润呀。”菲利用同样的眼神还过去,只能说,他伪装的很好。
司徒锦见威逼利诱也还是不行,觉得没劲,放下手说:“不玩了,不玩了,不好玩。”就又做回了原位,她是真的想知道,这个面前的人到底是干嘛的,不为别的,就是朋友,就是好奇。
菲利从反光镜里面看见了司徒锦有点不高兴的样子,很孩子气,有点可爱,有点无理取闹,微微一笑,他是真的不想说出自己的身份,因为他想像一个普通人那样生活,如果说出来了,看到别人看他的眼光,也许就会有压力。其实是什么样的身份都无所谓,关键是只要是自己就行。
如果有一天,他累了,他不想玩了,他就会回到自己的家里,不过这种希望很渺茫,他知道暂时还是不会的。
司徒锦和张雅的家很快就到了,两个人下车,漆黑的夜晚,她们真的有点疲惫,但是菲利更疲惫,他还要回自己的家,司徒锦和张雅从心底里感激他。因为他,她们才生活得不是那么辛苦。
她们向他挥手告别,蹑手蹑脚地上楼,生怕惊动了司徒森强。刚走到房间,一头扎进床上,累的大气都懒得出一下。最后,两个人又疲惫地爬起来,好像梦游一样地洗漱。两个人躺在床上,都没有心情说话,眼睛像抹了浆糊一样,睁都睁不开,最后,司徒锦慢悠悠地开口说了一句话:“我们明天早点起,去买手机吧。”
说了半天,听不到任何回应的声音,她转头看看张雅,张雅意识到有双眼睛盯着自己,就也有气无力,拖着北京味儿的长腔说了一个字:“好。”
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说一句话,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