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信不信,这诗里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
“我信,信……”
“云经理相信我的心意?”秦姝玢没拿到诗册,轻轻柔柔地扶着云连的肩膀站直了身子,手却搁在那儿不收回来了。
云连搜肠刮肚,答非所问:“那个野猫……是什么?”
“爱称。”
“啊?”
“云经理不喜欢这个称呼?”
“是在叫我?”
“女人都喜欢给心爱的男人起爱称,这代表他在她心里是特别的,独一无二的。”秦姝玢拿起事先准备好的酒倒到高脚酒杯里,轻晃着递到云连嘴边,“云经理不愿意当我的独一无二么?”
——怎么就独一无二了,你不是有很多相好吗?每个人算一样不同种类的动物,是这个意思吗?
云连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好说出来,听着像是在埋怨对方不够专一似的。
“不是,我只是觉得野猫听起来别扭。”他接过酒杯道。
“云经理一定不怎么读法国作家写的小说。小说里经常有这样的桥段,公爵夫人在深夜里私会情郎,表明心迹,并唤他为‘我的小鸟’‘我的刺猬’,这是爱情的一种表达。云经理若是有喜欢的称呼,我这就改。”
——刺猬……刺猬?
“不,不用了……猫挺好的。”
秦姝玢端起自己的那一杯酒,饶有兴趣地打量云连的侧脸。
“云经理,你真的不热么?”
“不热。”
“把领带解了吧,瞧你都捂出汗了。”
云连闻言低头往领口处嗅了嗅:“汗臭?”
“怎么会,云经理身上香的很。”秦姝玢被男人的反应逗乐了,作势凑到他颈边一闻,“一种很特殊的香味。”
后者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了,略为尴尬地缩了缩脖子道:“家里有医生,你说的大概是草药的味道。”
回家路上云连太阳穴突突直跳。
看了眼时间,已过了夜里十一点。那秦姝玢摆明了是要留他过夜,喂酒喂到大腿上,就差没有宽衣解带了,磨到最后云连终于招架不住,强行告辞。
对方似乎有些不快,云连慌忙解释称尚未做好准备,不敢有逾越之举。
秦姝玢原本就是看上他这股子生涩劲,因此不愿意逼得太紧,但眼看着错失一夜良宵,心里头难免有气。临走她又同云连耳鬓厮磨了一阵,末了佯装生气地讨要一个晚安吻。
云连别无他法,只好依言亲吻了她的嘴唇。
只是碰了一下而已,但柔软滑腻的触感粘到嘴上,令他背脊发凉。
车停在院门口。
云连开门下车,转身突然发现连人俊站在自己身后。
“你,你在这儿干什么?”
“出来看看你回来了没有。”
“瞎担心什么,我又不是去干架。”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玄关,连人俊从空气中嗅到一股酒味,不禁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