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煦景弯下腰,指腹抹去乔知眠脸上的泪,掩去了目光里的心疼,却又从软下来的语气里暴露出来。
“怎么让人欺负了也不说话。”
乔知眠咬着下唇,唇色被咬的泛白,大颗大颗眼泪往下砸,她肩膀微微颤着,用手背挡住眼睛。
林煦景把乔知眠抱进怀里,轻轻抚着她的肩膀。
“难得见你乖,什么时候学会逆来顺受了?”
“没有逆来顺受,我承认我不行。”乔知眠攥着林煦景的衣角,声音细微,沙哑着,轻的几乎听不到:“败家,没用,一事无成,我什么都做不好,我承认。”
“嗯,什么都做不好。”林煦景说:“平平无奇的小废渣,只不过会个推土机挖掘机拖拉机播种机,而已。”
乔知眠讷讷的:“正事做不好,技能多没有用,张娟说的没错,我没办法反驳她,阵仗很大,搞不出什么名堂,我不怕跌倒,我怕自己从来没有站起来。”
“好,她没错,我错了。”
乔知眠努努嘴,眼泪打湿了林煦景的衣服:“我也不指望男人,我自己可以。”
“嗯,不指望男人,男人都是狗。”
乔知眠抬头看他,蓄着泪的眼睛呆呆的。
景爷:“汪。”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毛茸茸的脑袋在林煦景胸口砸了一下,止不住的眼泪这会儿忽然掉不下来了。
在林煦景怀里趴了会儿,心情收拾好了,乔知眠从伤春悲秋的情绪里抽离了出来。
仿佛满脸清泪的她只是刹那间产生的错觉,整个人又开始皮。
“景爷,我头发是不是打结了?”
林煦景疑惑。
“你刚刚扯我头发了。”
“我……有吗?”
乔知眠点头点头,很认真的样子:“所以帮我梳头怎么样?我现在很认真的承认我手残我不行,我堕落中我不想动。”
林煦景轻笑,故意吊儿郎当的:“确定吗,男人不能指望。”
“你是牧羊犬,不一样。”
“……”
众所周知,牧羊犬是牧羊犬,狗是狗。
林煦景找到乔知眠的梳子,任劳任怨。
“大恩大德,不胜感激!”乔知眠继续坐在床上鞠躬躬。
鞠躬力度有点深,扯着腰了,疼……
长头发就这点不好,特别容易打结。
乔知眠的头发不属于柔顺的那一类,稍微有点毛躁,很容易打结。
林煦景和伺候瓷娃娃似的,本来一个没什么耐心的人,在面对各种打结的头发上居然没有急躁。
一缕一缕梳,梳不顺就再分成小小缕接着梳,还把梳下来的头发都整理到了一起。
“什么时候乔知行有你一半细心,我就不打他了。”
“是么,谢乔老板赏识了,下次还让我伺候?”
“……我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个在嫖的大爷,你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