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幼相识,青梅竹马。
她是高高在上万人敬仰的大魏公主,他是不受待见的君府庶子。
她曾对他追逐的热烈,他也曾对她避之不及。
或许是爱的吧,君宜修想。
不然每每看她失望的神色,他心中总会有许多不忍。
不然得知她三月胎儿逝去,他的心也痛如刀割。
不然苏承宜迎她回宫,他会愤懑不舍。
不然她接过和离书道与君绝,他会怅然若失。
可是这一切,终究要结束。
那个曾笑靥如花的女子,终于还是在这场大雪中香消玉殒。
是夜,君府君宜修院中一片漆黑,无一盏灯。
白思怡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点上灯,直到看到屋中着一身素白静坐的君宜修才松了口气。
她自己转动轮椅上前,望着君宜修失神的样子,怜惜道:“大人,换身衣裳,该用膳了。”
眼前的人没有丝毫反应,眼神空洞地看着某处。
白思怡心底突然一紧,扬声道:“大人。自长公主仙逝,你已几日未曾合眼。你非她亲友,何须做到如此?”
君宜修眸子微转,最后停留在白思怡的脸上。
“我是她表哥,怎非她亲友!”
听出君宜修话中隐隐夹杂的怒意,白思怡识趣不再言语,只是袖下双手握成拳,双手的指甲,刺入掌中。
白思怡深呼一口气。
苏姒槿已死,再如何,也无法再同她争抢。
“妾身去给大人熬完汤。”白思怡重新摆上一副无害的面孔,柔声道。说罢,转身离开。
屋内重新恢复一室静谧,只有刚点上的烛灯灯芯发出轻微噼啪的响声。
忽然间一股劲风袭来,窗台上烛光猛地晃动。君宜修抬手掷出手边的茶杯击落从窗外射来的匕首,然后侧身躲窜进的黑衣人刺来的一剑。
那一剑从他颈前刺过,锋利的剑刃险险划破他颈间肌肤。
君宜修闪身来到黑衣人身前,一手掐住她的脖颈,一手扯下她面上蒙面的黑布。
“是你!”君宜修眸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你会武功?”
夏兰眸中是淬满的恨意:“君宜修,你该死!”
说罢,也不管自己命门被控在他的手中,抬剑便向他刺去。
君宜修一手刀打掉夏兰的剑,冷声问道:“谁派你来的?”
“谁派我来的,我自己来的!”夏兰冷彻的眼神里突然渲染上一抹笑意,她道,“君宜修,我知道你为何对白思怡情根深种。”
君宜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