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槿心头一跳,就听皇帝继续道:“言你年十五时命中有一劫,此劫事关大魏江山社稷、百年基业。”
皇帝此一言说的玄乎。
姒槿面色不变,心中却先是惊讶,随后是怀疑。若是得道高僧说她苏姒槿命中有一劫她还可能有几分相信,但说她的劫牵扯大魏江山社稷,却让人难以相信。
姒槿回想,她前后两世,最多也只是摆摆公主的架子、偶尔使个脾气,从不掺和朝政,这江山社稷能与她何干?
但她也清楚,她的父皇信封神佛,但凡是涉及神佛,那他人便不可置疑,若是置疑,便是忤逆之罪。
姒槿过于清楚她的父皇是怎样一位君主,于是也不多言,自找麻烦,直接摆出一副明事理的模样,问道:“那父皇,大师可有破解之法?”
“破解之法有一,也简单的很。那便是要你去灵海寺沐浴佛光,两年即可解厄。”
皇帝话音刚落,一旁面色沉郁的皇后终于忍不住开口:“皇上,怎能再让槿儿去灵海寺!槿儿她是我大魏公主,幼时已在外养了几年,如今好不容易回宫,怎能又送她出去?”音情绪有几分激动,皇后一句话破了几个音。
皇后说着,顿了顿,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又道:“且不说有损颜面的问题。就说槿儿今年已有十四,再过两年便是十六。如今槿儿与宜孝有婚约在身,这一去便是两年,岂不是耽误了两个孩子的婚事?”
听完皇后的话,姒槿大概明白皇后的意思。
原本她还以为皇后是真的舍不得她,听到最后才知道,不过是怕去灵海寺的这两年耽误了她与君宜孝的婚事。
婚事一耽误,便易生变,便少了一张保全君家的底牌。
姒槿突然有些心酸。
如今这样看来,出去灵海寺,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至少她不用再受这宫中条条框框的约束,也不用操心这一桩不般配的婚约。
“皇后!”听完皇后的话,皇帝浓眉皱起,面上闪过不满,一掌拍在案上,震得桌上的茶杯轻晃。。
见皇帝这严肃的表情,苏承宜心知是皇帝生气的前兆,于是连忙起身,跪在帝后面前道:“儿臣以为,送妹妹去灵海寺是个不错的选择。其一,灵海寺乃大魏圣地,灵气充裕,姒槿去住,百利无一害;其二,大师之预言事关大魏江山社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说着,苏承宜转头看向面色不善的皇后,道“儿子知道母后忧心妹妹,但还请母后以大局为重。”
“阿槿,你意向如何?”皇帝拧着眉头,望向姒槿。
姒槿跪到苏承宜身侧道:“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好!”得到姒槿的答复,皇帝龙颜大悦,“不愧是朕的好儿女。”说罢,抬手将姒槿与苏承宜扶起身来,又道,“如此之事,也不好耽搁。阿槿今日回去收拾,明日就前往灵海寺。太子也帮忙多照应着些。”
姒槿与苏承宜齐道:“儿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