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啊!”沈之璋迷茫了:“我还没想好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呢!哎?我们怎么说起这来了?”
第三点,他对人生缺少规划,没有准确的定位,有逃避的倾向。
锦书装作一脸无辜:“就是哎,怎么说起这些来了。再喝点汤吧,要不然就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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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吃的比预想的轻松多了。沈之璋心情愉快,又一次为自己当初的英明决策感到庆幸。六公主应该是几个公主里面,脾气性格最随和的一位了,随和到几乎没有什么棱角。不管你说什么,她都能听的津津有味,并且笑眯眯地附和,文文弱弱,人畜无害。
这种说话有人听的感觉,真不错。
沈之璋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刚准备入睡,突然想起来什么,连忙问道:“煮豆,那个叫什么杜鹃还是牡丹的那位,最近在干啥呢?”
“啊?您说的是芙蓉姨娘吧?”煮豆一拍脑门道:“她最近有点神叨叨的,自从老夫人叫她过去了一趟,她一回来就整天要布料要首饰的,也不知道要干嘛!”
“老夫人叫她过去?这不可能啊!我母亲一向看不惯她啊,不是她和谁要啊?”沈之璋纳闷:“谁给她那么大本事开口啊?”
“说是老夫人允了的。她管大夫人要,大夫人没答应没给她银子。为这事儿,她还跑去公主那里说了一嘴,公主身边的夏绫姐姐给了她不少,就打发走了。”煮豆一脸诧异:“奴才还奇怪呢,大夫人一向那么好的性子,怎么就不肯给她银子呢?”
“对啊,大嫂怎么做不合理啊?”沈之璋思索一下,叮嘱煮豆:“看好那个什么杜鹃,别让她出来作妖!爷这边正有要紧事呢!”
“哎,好嘞。”
沈之璋躺在床上暗自思忖:这事儿不对啊,按照自古妻妾之争的说法,参考她的几个姐姐和驸马,六公主应该防火防盗防小妾啊!怎么一点也不仇视,反而还这么和善呢?
这边沈之璋带着疑问渐渐进入梦乡,那边锦书正坐在灯下认认真真地写字。
古代官二代的出路无非就两条路:一、靠着老子上位,从中下层做起,一步一步往上爬。二、通过伟大的科举考试,自己入仕,从基层做起,一步一步往上爬。
沈家是武将出身,祖上也有人做过文官,不过宗祠里大部分的牌位都是因为主人牺牲在战场上。尤其是沈之璋父辈那一代人,太过于壮烈。前几辈人血汗相拼,才换来“沈国公”这个光荣的称号,可按照目前沈之琰沈之璋这一代人的成就来看,这个称呼背后的荣耀即将没落,成为一段家族历史。
没有父辈相护,兄长空有一个头衔在家养病,他们家沉寂了十多年,当年的一些人脉估计也用不上多少,沈之璋要想做一个古代人眼里的成功人士,只能靠自己。
从武不可能,沈之璋身子骨弱的像男版林妹妹。看来只有参加科举考试,才能搏一个美好的明天了。
锦书一边叹气一边在纸上飞快地写,这孩子真是一个不合格的官二代啊!
可这是唯一能把生活过好的路了。只有她帮他走上正途,周围的人才不会每日疯狂念叨她子虚乌有的错误。也只有这样,她才不会有空占“妻子”的名头,不做事实的罪恶感。只有这样,她也许才能避免离不了婚只能孤独终老一生的悲剧。
她并不是非沈之璋不可,也并不是对未来充满了多少期望,她只是不想让自己后悔。
至少她主动过,努力过,争取过,给过机会,也帮助过他的人生。
锦书在纸张的顶端写下“奋斗”二字,扭头吩咐小环:“环儿啊,明天去市场上看看,有没有那种教人训练猫猫狗狗的书啊?”
“公主要养宠物吗?”小环兴奋起来。
“嗯……算是吧。”锦书抿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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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言传身教
据说身教大于言传。
锦书觉得这句话十分有道理。与其拎着耳朵命令他好好学习,准备参加明年的高考,还不如直接带他去看看准高三人的状态。
听说吴湘她父亲就在家里开了一个私塾,请了著名学士阮家桥老先生长住家里,招揽贫寒学士在府上教学。这群孩子知道自己改变命运唯有这一条出路,于是过年都不回家,还留在家里刻苦读书。
多好一例子!
于是锦书便十分热情的提出正月里要去吴湘家做客的请求,吴湘正闲的无聊,欢天喜地地答应了。
第三日饭桌上,锦书就润物细无声的做起了铺垫。
“明日我要去拜访福庆长公主,你同我一起去吧。”锦书一脸轻松愉快的神情:“怎么样?”
“我就不去了吧。”沈之璋耸耸肩,自嘲道:“你不晓得,吴驸马是状元郎出身,听说为人清高的很,最瞧不起的就是我这种不学无术吊儿郎当的人,我何必大正月的去给人家添堵啊?”
锦书反问:“你从哪里听来的?”
“不都这样吗?”沈之璋一脸理所当然。从前他跟着朋友去拜访过一个老学究,人都没拿正眼瞧过他,开口闭口都是“你是俗人,我说话你听不懂我还是闭嘴吧”这个意思。
锦书摇摇头:“耳听未必为真。”她垂眸一脸平静,带着些许失落的感觉道:“那好吧,我一个人去就是了。原本也不打紧,只是我平时也不太擅长交际,想有个人一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