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最近却总觉得齐母疯疯的,有一点奇怪。
夜幕渐临,宋栀和齐明安收拾好了东西,各自回到各自的屋子里,他们都累了,宋栀也打着哈切沉沉的睡去,再也不想这些糟心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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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收刚过,村子上压好的土路上都是待晒的麦子,虽然才进公历六月不久,但是天气却早就蒸腾起来,一连许多天都是晴天,连个多云都没有。
村子里的人倒是挺懊恼的,虽说晒麦子是可以了,但是这耕地又不适合了,高温早就把土地晒的硬挺,这时候大抵是没有用什么耕地的机器的,都是人工牛力,这可苦了他们。
所以一等下了几天雨把地给浇透了之后,上尧村几乎所有人都赶紧的去耕地播种了,齐明安夫妻两个也一大早起来就赶紧的去耕地。齐母以往都是睡到日上三竿,这次却早早的在门口等着,收拾好了耕地的农具。
看来她今天是准备和他们一起去干活了,宋栀倒是有些惊异,她养大齐明安之后得有多少年了,只给舅舅家干活不给自己家干活,今天倒是不知道什么原因。
她不跟他们说话,齐明安表情平静,宋栀耸耸肩,也觉得没什么所谓,干活嘛,多一个人少一个人的,没什么区别。
齐母没有再出任何的幺蛾子,一直到结束,都在安安分分的耕地播种,宋栀虽然不理解她态度的忽然转变,但是也不会上赶着去问,几个人倒是度过了相当平安无事的一个阶段。
满村的人看见他们一家人头一次出来,还在夸明安妈终于是想通了,他们家的好日子终于要来了。
他们家的地少,全部耕完也不过是两三天的功夫,只是玉米不好伺候,水肥都要上到位,不然分分钟就不出苗给你看。宋栀掰过玉米,没伺候过,事事都是听齐明安的。而一旁的齐母虽然肯定比齐明安要更加的经验丰富,但是她不说,他们也就不问。
乐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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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家老幼妇孺的,完全忙完也是几天之后了,村子里的人几乎耕种完了,下了几场喜雨,玉米苗出的七七八八。
宋栀觉得自己累了几天,腰都细了,正把镜子架在窗棂子上,离的远远的比划着自己。原身的确是有成功的先天条件,跟擅长大吃大喝的她不一样,腰细的似乎一把就能掐过来。却又不见骨感,捏一捏还能捏起一层薄薄的嫩|白的皮|肉,她正欣赏,却看见齐明安把渔网给拿出来了,正在院子里整理。
“怎么了,又有人托你帮忙了吗?”宋栀把衣服整整,有些疑惑的问道。自从她来,已经许久没见齐明安弄捕鱼的旧营生了,所以乍见还有些许的奇怪。
齐明安家的地少,平日里总是会想办法做些别的营生,这捕鱼就是其中的一样,村子里河多,能捕的鱼也多,只是能捉到鱼不难,能捉到大鱼,就费点功夫。
“不是,没人托我。”齐明安捋了半天差不多捋好了,才从一堆繁杂里抬起头来,道:“刚下了雨,我去看看,要是弄的多,咱们就再去县城一趟,我看卖鱼的比卖瓜的价格还要高。”
宋栀把镜子拿了下来,一步一挪的走到了他身边,微微弯着身子,不使劲的靠在他肩膀上看他动作。一边看一边却笑裂了嘴,齐明安最是性子闷,之前钓了多久的鱼,都没想着拿出去卖卖,怎么的,最近几天忽然就对做生意热衷起来了?
他没多说,宋栀就一句也不问,默默的笑了一小会,看他整理完,就勾了勾他的胳膊,笑道:“行,去看看,我跟你一起去。”
他们家在村子的边缘,隔着一片竹林的就是河,竹子还是当初公社的时候一起栽下的,没过几年就成了林,茂密的几乎要隐藏起所有的声音,即便是在白天也没有多亮。
入口便暗,隐隐绰绰的看不见其中的光景,宋栀对这样的地方一向是害怕,于是就紧紧的贴着齐明安走着。想着第一次来的时候还不敢正大光明的拉着人家,现在却连手都拉上了。
齐明安到底是老手,站在岸边看了一会就撒了网,只是他并不打算走,站起来把磨尖的铁丝弯钩串上蚯蚓,就成了钓黄鳝的利器。黄鳝一般惯会在雨后出现,稍微走了一会,到了一处水浅的地方,就撸起裤管子下了水。
宋栀站在边沿跟着看,这里积了一块平滑的地,一低头就看见了好几个黄鳝洞,这里泥土很软,洞口上连着一层的水,咕嘟咕嘟的有小泡泡冒出来。齐明安屏息凝神,拿黄鳝勾子在洞口轻轻的绕上一绕,不一会就有黄鳝从出口洞里出来了。
它跟蛇特像,宋栀一向是见不得这些油滑体软的条状动物,不由的张大了嘴巴。齐明安真不愧是老手,不慌不忙,大拇指和食指同时用力,狠狠的一掐,一条足有三两重的黄鳝被他单手掐了出来。
“快快,篓子。”宋栀连忙把篓子递过去,按上竹盖,黄鳝在里面扑腾了一会,齐明安怕它死了,连忙把篓子浸在了水里。
这个年代又没有农药污染,吃黄鳝的确实又少,拿这泥里的宝贝当主食吃的满村子也找不到一个,倒是便宜了齐明安。这些黄鳝个个都大,隔不几个洞就能挖出一条四五两的,不一会就弄了十几条,篓子算满了。
“这黄鳝咱们不爱吃,我看县城里倒是卖的好,一会把这个送回去,我再多弄些。”齐明安对周围的信息倒是把握的很稳健,看似什么都不了解,实际上把自己看到的都记在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