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塘便笑:“自然。”
等把人安抚下来,苏塘才起等离开了房内,璃清在外边听久了,再看她的时候像是看着个陌生人似的。
苏塘却并不理会,她瞧着不远处灯火明起的主殿,轻轻拂了拂裙摆,璃清便跟上她的脚步。
风把树上待换的树叶吹散了,盘旋着落在地面上,踩着听声响,尤为清脆。
“你对秦婕妤也是这样的?”
“是。”
这含着笑意般的回答毫不犹豫的从苏塘嘴里说出来,却让璃清顿在原地,大脑里轰鸣一片,连指尖都因为这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音节而微微发颤,满身泛寒。
“秦婕妤的死,是不是也和你有关系?”她上前两步,抓着苏塘的手腕,言之凿凿的问。
苏塘想了会,却是摇头,她还没必要把这些告诉璃清。
“你可以说我狼心狗肺,但璃清。”她伸手摸她的脸,“咱们现在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适才璃清做的所有事,她都知晓在心底,若是璃清有什么旁的心思,她轻而易举便能鱼死网破。
“我怎会和你一般口腹蜜剑?”璃清躲开,心跳愈快,“又如何知晓你是何居心?”
“自然没有。”苏塘轻笑,“于我来说,你和杨嬷嬷是不一样的。”
她又抓着璃清的双手,“我这人啊,最重感情。”
璃清瞧她神色,看不出几分真假,但苏塘一句话说对了,她们是一条贼船上的,谁也不比谁干净。
她垂了眼睫,似乎是想到苏塘护着秋梨的那次,终于是应了一声。
吃过晚饭,小福子乘着夜色掀开偏殿的帘子,苏塘正在床畔陪着二殿下睡觉呢,她睡的浅,稍有动静便草木皆兵的惊醒,转过身来。
“公公。”
她低低的喊了一声,示意着二皇子睡了,便随着小福子的脚步往外头去。
这时候已经到了亥时,天色暗得很,虫鸣声轻轻的,还尚不到夏季那般燥,有些宁静。
“苏塘姑娘,一会便如实的和皇上说,不会有事的。”小福子好心提醒道。
宫裙轻扫过地面,苏塘惶恐不安的小心应了一声。
绕过一条小路,便到了处偏室,屋内是明橙的火光,两旁矗立着几个规规矩矩的太监,见到他们便手脚利索的开了门。
苏塘低眉顺眼的随着小福子进去,到屏风内,才瞧见那个坐在上位圆椅上周身带着淡淡威严的李筠。
她低着头,闷声下跪行礼,卑微姿态尽显。
李筠瞧着这般敬畏自己的苏塘,不动声色的尽量让自己柔和些,声音还算温和,“不用跪着,起来吧。”
“奴婢不敢。”苏塘道。
姿态尽显恭敬惶恐,诚然多处无限生分。
当真是真是不吃敬酒不吃吃罚酒,脾气还特别倔。
“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李筠不复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