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象不到。”淳嫔陷入苦恼,“想必你发疯的模样一定让旁人铭记于心吧?”
铭记于心么?苏塘笑而不语。
淳嫔却话有所指,“我一直奇怪,你这样规规矩矩的女子怎么会让皇上惦记上。”
“因为脸。”她这么回答。
淳嫔将她的脸上下看了个遍,再是心神一动,忍不住道:“淑妃也漂亮。”
苏塘一征后便扯开话题,可不到一会淳嫔又说了回来。
“我是个心思不灵巧的人,有时候觉着懂了皇上,能与他谈两句交心话,后边又发觉他是另一幅模样,碰的一鼻子灰。”
苏塘听着只得作罢,叫她做离开前亲切的告慰。
淳嫔知她不愿听,但还是忍不住道:“我唯一知道他的,是他不曾这般不理智。”
遣散后宫,对外说是清洗,但淳嫔却最后判断了一次皇帝的心思。
他做了他这一生,最不明智的一个决定。
往日种种,都是顾及到他人之情,利益交错,后宫前朝平稳,所有的事交杂起来,为的都是旁人旁的事。
但这一次,淳嫔觉得他是为了自己和面前这个女子的一生。
这个想法很荒唐。
皇帝不能生私情,他处在这个位置上,不能有喜好厌恶,这是把柄,是弱项。李筠会知道,所以他一直在平衡,一直在谦忍。
而这一次,他堂而皇之的做了一个很荒唐的决定,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她笑,觉得喉间有些苦涩。
“他也算是为了你疯了一次。”
话说完,淳嫔便被人接出了宫,几个小殿下携手出去玩不见了踪影。苏塘喝完一盏茶后才走出她的宫门,一路并无目标,目光忽闪,却是到了乾午宫。
干儿子见她来了,急忙上前给她行礼,“皇上这时候在御书房处理政务,奴才这就给您请去?”
“不用。”
苏塘也不是刻意来见他的,只是不知不觉就走到这,说起来宫里边的妃嫔都走的差不多了,她也无处可去,闲逛到这也挺正常的。
但她不愿意这么解释,反而道:“来讨要点皇上从行宫带来的佳酿而已。”
她没回自己宫里,坐在乾午宫里等他,上次喝酒的经历她还记着,倒不是很想露出那副丢人的姿态来。
只是盯着醇厚透彻的酒液发呆。
不知不觉几柱香过去,她犯困的打了哈欠,趴在交叠的双臂上睡了过去。
干儿子心里不放心,还是派遣了人去禀告皇上,于是不到一会,李筠便回了乾午宫,瞧见那个睡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