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儿身体一颤,“奴婢知错。”
太后看着苏沫儿颤颤巍巍着,也不好多说什么。
“昨儿个佟妃去世,福临难道就没有去看她?”
“回太后的话,皇上出去之后并未回到景仁宫。”
太后手上拿着一支珠钗,看了看,听闻后讽刺一笑,“爱新觉罗家的男人,从来都是刻薄寡意之辈!”
苏沫儿知道太后就是在指桑骂槐,太后真正想骂的人,无非就是先皇……皇太极了。
赶忙跪下身躯,“太后慎言……”
太后让苏沫儿起身,叹息道:“可怜了哀家的小皇孙,就这么没了……”
紧接着捏住了手下椅子的扶手,“哀家的这个侄女太过嚣张跋扈,眼见福临与她感情甚笃,哀家心中岂能不慌?”
“她不会,也不能生出下一任皇帝,哀家时时刻刻庆幸着,哀家做出来一个正确的决定。”
或许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苏沫儿私心里想,若是太后未曾给孟古青下药,生出皇子又如何,只要交给太后抚养,那个孩子就是名正言顺的博尔济吉特氏和爱新觉罗家的继承人。
有何不好?
将静妃逼到这个境地,后宫再无一子出生,又是何必?
但苏沫儿也知道,太后这是怕静妃生出来的是个小疯子。
正当苏沫儿感慨之际,外边一个小宫女急匆匆的进来,声音悲楚,禀告道:“太后娘娘,二阿哥昨夜里……去了。”
太后猛然起身,重重的拍了拍桌子,眯起双眸,“你说什么?!”
宫女身躯有些颤抖,“二阿哥……去了!”
太后听闻,身子一跌,几近要晕厥,紧咬着牙齿,“二阿哥怎么会无缘无故去世,若说里面没有文章,哀家不相信!”
“给哀家查!”
……
孟古青像往常那般,在寝殿内随意身着一袭白色寝衣,青丝垂下,悠哉悠哉的坐在躺椅上,张开嘴,右手一抓一大把瓜子,磕出瓜子皮,随意地吐出来。
翠女从外边进来,满脸喜气,急忙忙地跑到孟古青面前,“娘娘,二阿哥福全……去了!”
孟古青脚步一刹,摇椅瞬间停了下来,面目有些喜悦,眼神里全是期盼,“你说的是真的?”
见翠女点点头,孟古青站起身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全是戏谑,“短命鬼,早死也好。”
“不用在耗费着全身的精血去求取那微弱的希望。”
孟古青想到了自己,眼神逐渐低迷。
嗤笑一声,她自己不也是求取着那个微弱的希望吗?
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泪,霎时落下。
坐在椅子上,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轻声呢喃着:“宝儿,你什么时候才会来额娘的肚子里……”
翠女在一旁,看着孟古青这副又陷入自己思绪的模样,泣不成声。
翠女谨遵孟古青的话,将孟古青这段时日里所发生的一切,就连太后给她下药的事情都写成密函,一一告与吴克善王爷。
翠女蹲坐在摇椅一侧,轻轻地摇了摇,唱起了科尔沁特有的摇篮曲。
“娘娘,别烦忧了……睡吧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