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钰神色微喜,扭脸挣开师沐阳手指,接了灵蝶来听,朝颜睡意朦胧的声音响起,道:“池钰,池小爷,您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好了我知道了,这就去扒拉我师尊起来,重要的事情你不用说三遍,保证给您老办好,烦人。”
池钰喜滋滋看着灵蝶溃散,双掌一拍,终于道:“妥了,睡觉。”
他几个翻身滚到三米远外,平平躺了下去,脸上明显带着困意,强撑着眼皮道:“师尊,晚安。”
师沐阳方才被打断的话便咽了回去,隔着三米远,也躺了下去,道:“小钰儿,晚安。”
今晚池钰特意睡在冰床边边上,并且没有进四维空间,时刻提防着自己又滚过三米远,将师沐阳死死抱住。
次日,池钰顶着淡淡的黑眼圈出现在袁瑟瑟眼前,师沐阳精气神和昨天一样好,池钰却明显看着萎靡了几分。
池钰也不想的啊,他一晚上刻意浅眠,时不时要醒来看看自己规矩不。
白天跟着袁瑟瑟转,折腾了一天本就有点累,晚上再闹那么一出,夜里这般熬了四五个小时,最后他终于熬不住了。
第二日醒来果然是又缠在师沐阳身上的,又互相拼着刺刀的。
唯一庆幸的是师沐阳今天醒得也比池钰晚,还没发现自己被轻薄了两次的事。
袁瑟瑟讶然道:“池钰,你是昨夜没睡吗?瞧着不太精神。”
这女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端的是让池钰看了恶心。
池钰敷衍道:“回师叔,弟子昨晚没怎么睡好。”
袁瑟瑟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语重心长道:“我和沐阳师兄关系匪浅,便厚着脸皮说你两句。我们修真本是逆天而行,更应时刻勤勉,方能追寻大道。池钰,你年纪小,天赋高,这般贪图寻常人的快乐,可是于修炼无益的。师兄这些年花在你身上的功夫极大,你切莫不可辜负了他才是。”
池钰神情恹恹,紧紧跟在师沐阳一旁,小心翼翼看一眼师沐阳脸色,扶着腰身,有些尴尬道:“昨夜林中被鞭笞,师尊仍觉得不解气,回屋后师尊又‘惩治’了一番弟子,手段有些‘狠辣’,弟子‘苦苦求饶’无果,今日就瞧着有些委顿了。师尊,昨晚‘惩治’完弟子,您气是消了,我却有些腿软腰疼,一会御剑飞行,扶着我些可好?”
师沐阳淡淡颔首,没有说话,池钰却已“娇羞”着垂下了头去。
袁瑟瑟:“”
她就不该问不该说,不然也不会被恶心到!
难怪只有池钰一个人神情委顿,师沐阳却依旧精气神很好,甚至细细去瞧,好像比昨日更好几分。
怕是一开始的“惩治”是真,到了后面,就带了不可告人的私欲,借着池钰出错,好好“罚”他一番,体验寻常无法体验到的滋味。
被脑海中的画面刺激到,袁瑟瑟暗暗咬牙,好一个池钰小妖精,竟将师兄迷惑成这样。
虽然已经知道师兄不怎么看重他,只是当成一个替身来对待的,但袁瑟瑟仍是嫉妒不已。
池钰眼底扫到袁瑟瑟完全理解了他的意思,再会伪装,眼神里也流露出了一丝,被人将死苍蝇怼嗓子眼里的那种恶心感和极度的不满,池钰不由满意了。
倒是温子衔神色担忧得将池钰全身看了一遍,昨晚他守在林外,并不知道林子里发生了什么,但师尊鞭子划破空气的那种尖锐呼啸声,他还是听到了的。
胆战心惊数了有二十鞭,打的是谁不言而喻,如今又听到师尊夜里还又惩治了大师兄,不由对池钰满是心疼愧疚。
若是当时他勇敢一些,接下了这个差事,如今受罚的就不是大师兄了。
温子衔内心愧疚不安,袁瑟瑟恶心嫉妒,池钰睡意朦胧,师沐阳不知情绪,一时无人说话。
四人各怀心思,一路无言到断阳峰下,花贾早已带了一群人在等着他们。
朝颜率先看向池钰,对池钰努努嘴,池钰看到朝颜身旁站着的水苏,很隐蔽的向朝颜竖了个大拇指。
花贾翘着兰花指打了个哈欠,指着以柳汝州为首的一群人道:“沐阳,汝州带这些弟子随你同去,丹青一同去,有什么差事,你招呼丹青与众弟子就是。”
他身后站着的丹青闻言,向师沐阳躬身行礼。
花贾有四个弟子,这丹青排行第二,容貌也是绝顶的好看,平日做事却很是沉稳,没有沾染上花贾的半分浪荡。
柳汝州神清气爽,身后跟着六个元婴期弟子,七个金丹期弟子,一个识海期弟子。
修真界最大的盛会,就是万昌宗一甲子一次的“万法盛典”,但凡能去参加的,无不面上有光,更何况听说这次各大宗门都派了重要人员参加,规格较之以前都要隆重几分。
师沐阳是作为特殊邀请的对象,奉灵宗还需有一人做主事带队,花贾考虑到这次盛典的隆重性,选了柳汝州带队。
这就难怪柳汝州神清气爽了,他觉着花贾选自己,是对他柳汝州实力与名声的一种肯定。
至于后面十四位弟子,池钰都眼熟,元婴期有司农卿,高以阳,以及花贾的弟子丹青。金丹期有朝颜,南绛,而唯一的识海期弟子,正是水苏。
师沐阳对花贾的话不置可否,只是道:“出发吧,宗主留步。”
花贾与任少谨、王不留让开一步,好让这些人御剑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