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漪试探着问了一句,“为什么一定要在那天回来?”
时潆突然变得面色凝重起来,缓缓开口道:“五十年前,你刚离开净善宫,说是要去找一个人。在走之前,你将自己的神之心分成了三分,分别交给了阿弥斯、伊斯塔露、还有布瑞斯,并要求一定要在五百年后的八酝节庆典那天交给自己。之后又耗费大量神力,抹除了世人对你的印象,他们也就不再记得你的容音,就连名字也是很少一部分人知道。”
时漪有些错愕,“所以,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现在?”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自己的记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大量抹除了。
好奇怪,过去的自己难道还有预言的能力吗?没想到居然这么早,就已经做好了后五百年的行程安排。
时潆接着说道:“很有可能,所以你现在看起来和个弱鸡一样不是没有道理的。而且那条神谕还告诉了我一些其他的信息,我这就念给你听。
拔除神座,讨伐众神,夺取冠冕,神明净善,并非此善…
八阶已除,九阶之下,唯我长存,虚妄之境,并非虚妄…
但我没搞懂是什么东西,这恐怕只有你自己能搞懂了。”
“夺取冠冕,应该是指冰神夺取众神的冠冕;神明净善,有可能是有两层含义,但我现在不太敢确定;八阶已除,难道指的是…”时漪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脊背发凉,她有些发抖地说道:“除了我以外的八阶全都会死掉;九阶之下,唯我长存,可能指的就是布瑞斯死后将神权交给了我,我真正获得了不死的能力。但其他的神谕我就不能理解了。”
时潆感到有些惊恐,擦了擦自己那不存在的汗水,“这哪里是神谕啊?明明就是一个预言,或者是诅咒。而且怎么…一个听起来比一个血腥?!”
时漪也捏了一把汗,“太吓人了吧!我真的会下这种神谕吗?”
“这可说不准,毕竟在五十年前,你刚从天理那里回到净善宫的时候就有点…”时潆指了指脑子的位置,晦涩地说道:“就好像是出了点问题,整个人阴沉沉的,看起来还怪吓人。本来后几天就是八酝节了,想着能缓缓心情,结果你却直接离家出走了,所以这也就导致了八酝节假日会有这么多天,还让那群学生乐开了花。”
“你是说,我从天理那里回来以后,整个人突然就性情大变,还离家出走了?”
“嗯,而且还留下了一则神谕,就是我刚才给你念的。”
时漪对自己去找过天理这件事,毫无印象,感觉自己就算是抓破了脑袋也不会想起来。
“那么二世呢?她还在虚妄之境吗?”
时潆听到这句话,觉得有些怪怪的,“什么二世?我们一直以来,不都只有你一个君主吗?
时漪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这颗神之心所带来的记忆,难道不包括时空碰撞过后的?还是说,必须要等到四百年以后的历史才会有所改变?
时漪思考着时潆这句话,没留意到她突然的表情变化。只是有些窘迫地说道:“可能…记错了…对了你有带钱吗?”
时潆有些吃惊地说道:“什么玩意儿?你身为富甲一方的时神大人,居然找我这个小小的下属要钱?!”
话虽是这么说,可她还是一脸无奈地掏出了一大袋摩拉,直接丢给了时漪。
时潆的心里很复杂,没想到这么久不见,时漪居然变得如此落魄,可真是世事难料啊……
“你要摩拉做什么?难道追求【倾奇者】还得花钱?”
“防止他去抢人。”
“什么?”
“我怕他抢钱,然后一刀就把人家劈了。”
“……”
时漪有些好笑地看着时潆,这才解释起来,“不久以后,他就会去杀雷电五传,然后肯定会换一身装扮再出来。他肯定不会抢别人的衣服穿,毕竟那家伙可嫌弃了,所以他肯定就需要买衣服,那么买衣服就要用到摩拉。而他自己又没有摩拉,那就只能去抢人,为了让他少杀两个人,所以我就只能用金钱迷惑他。”
时潆有些不理解,她还是觉得不对劲,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拿自己的钱?”
时漪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没机会呀,我哪里敢回净善城,万一柏诺贝就在那里堵着我怎么办?而且九世之变几乎是地毯式搜索,与我有关系的人可能都会受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