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雪臣叹口气的收回了手,“又不是我请他们来看的。”说着收回了手,依旧一副与我无关的姿态低头叠着衣服,“算了,你歇着吧,我来收拾。他们爱看看吧。”
“你!快把我们少爷交出来!”
“讲点道理行不行!你哪知眼睛看见我拐带你们家少爷了?”虽是质问,可尚雪臣的语调依旧没有起伏,只懒懒把手里叠的七扭八歪的衣服随手丢进了行李包里。
“你!董事长……”
堵住门口的两个人分别侧过身子在敞开的房门口留出一条道来,尚雪臣见着出现的人,只是冷笑一声,“切,我还以为有多大的底气来揪着我不放,也不过就是只会乱叫的看门狗没了办法要主人出头!”说着就把手里那件还没叠的衣服甩进了行李包里。
袁立安站在一旁,视线跟着尚雪臣手里甩开的衣服一起晾在了自己的包上。袁立安叹口气,走到自己的行李包前蹲下,自己把衣服叠好,叠完没有起身只眼光粗略往门口扫了扫,手有些紧张的往口袋里去。
“你把他藏哪儿了?”是董事长先问的。
“啊?”尚雪臣歪着一边嘴角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随后眉毛带着挑衅意味随着自己翘起的那半边嘴角一同往上飞了起来,“董事长真是说笑了。我和他到了什么样的地步您又不是没瞧见,他在我心里也不是多珍贵的一个人,我哪来的理由藏起了他?”
“那他人去哪儿了?”
“这就更好笑了,他是两条腿的人又不是四条腿的板凳,自然是他想去哪儿是哪儿?”
“那怎么会这么巧合,你也在这家医院?”
尚雪臣翘起的那半边嘴角上扬的越发带起了点嘲笑的意味,“医院你家的吗?除非你写尚姓人氏不得入内,否则我凭什么不能在这家医院?”他从床上起了身,走到袁立安身边,一把拉起蹲在地上的袁立安狠狠揽到怀里来,很有些无赖的样子对着董事长说着,“再说了,我爱人住院,我当然得陪着了。”
袁立安被尚雪臣猛的拉起还没站稳就听到尚雪臣这么一句,脚一麻,手一颤,手机不小一声掉了地。尚雪臣眯眼看了袁立安掉地的手机一眼,随即抬头仍旧把目光和董事长对上。
董事长倒没被掉地上的手机分散开注意力,眼光直在袁立安身上打转,“你爱人?”
“是,我爱人。原先要不是为了帮他还债供他读书,我才懒得陪季书平玩那种无聊的游戏。再说了,”尚雪臣侧过头来对着袁立安的耳鬓吹了口气,吹得袁立安直缩脖子,尚雪臣看着他这模样发了声笑,回过头来看着董事长,“再说了,他这种娇嫩的小男生才是我的菜,季书平不合我口味,要不是开始的时候他对我强来又拿钱打发,我压根就不想和他周旋。”
董事长看不惯尚雪臣的作风,可眼下却无法干脆的转身离去,因为季书平没了人影,院里院外都没找着人。董事长看着对面笑着冲自己挑眉毛,一个劲儿揽住怀里人的尚雪臣,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早上为什么无缘无故会突然出现一大帮的人来堵了门?”
尚雪臣一撇嘴,略显无辜的耸了耸肩膀,“这我就不知道了,可得问你们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才是。”
董事长生气的皱起眉毛,对着尚雪臣这样无赖的样子没了对策,转身正要回头吩咐堵着病房门的两个人看住他们不要让人乱跑,可话没出口乌泱泱的一帮记者就突然出现对准了堵在门口的三人拍照拍个不停,“听说季经理人不见了,是真的吗?”记者上来就单刀直入。
门口的两个保镖护住了董事长,摁下了直往脸上戳的照相机。董事长伸手挡脸,顾不得什么风度扭身过来气急败坏指着尚雪臣,“是你!是你安排的记者!”
尚雪臣仍旧一副无赖样子耸耸肩膀,“话可不能乱说,不能记者一闻风赶来你就把罪名往我头上扣,我和你们家早不想纠缠了。”
“不是你,那还会有谁?!”
身后的记者即使被挡住也一个劲儿的往上涌,“听说季经理入院的那一天,情况紧急,医院为抢先医治季经理强行让同一时间送进来的病人转院,从而耽误了治疗时间?是不是这样董事长?”
“什么?”董事长回头对上被拦住的记者,“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们一点都不了解!”
尚雪臣终于松开了袁立安,回身拎起地上的行李又把袁立安掉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递到他手边。袁立安接过手机看着面无表情的尚雪臣,软软喊了他一声,“尚哥……”
“走吧。”尚雪臣只是说了这一句就拎着包擦过袁立安的肩膀往病房门口走。他走到董事长背后,看热闹似得看着病房门口堵着的那一群人,“都说与我无关了。”
不知道是不是偏见作祟,董事长听着背后人平淡的这一句反倒听出了一丝幸灾乐祸,刺痛了她的耳朵,她瞧一眼把门堵实的记者,咬牙说着,“你也一样出不去!”
尚雪臣仰着下巴,目光越过堵门的记者,懒懒说着,“谁知道呢。”
“就是他们!”尚雪臣刚说完这一句,记者背后就响起了愤怒的嘶吼,“就是他们!就是他们这些有特权的有钱人!住着病房的有钱人!明明我们先被送进来的!却推开了我们!没钱的人命就贱一些吗?!”
记者闻声回头,看着指着董事长嘶吼痛斥的中年人身后还跟着几个捶胸顿足的妇女,看着很是真情实感,不管真假这样强烈的冲突一定能成为爆点新闻。记者们看着又一溜烟的掉转了方向举着照相机去拍狠狠锤着自己心口看起来悲痛欲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