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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ldo;的确冒险，但没办法，我没时间了。&rdo;高颎苦笑道，&ldo;我们只能冒险一试，成败在此一举。&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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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弓弦沙漠，即今库布齐沙漠。

红公牛沙漠，即今乌兰布和沙漠。

第一卷凤鸣朝阳第一章惊波一起三山动第六节

出了三拢沙漠就是一望无际的戈壁，再往前就是楼兰海。这里的风景极其漂亮，除了辽阔的沙漠和戈壁外，还有成群的盐丘和土丘，一座座连绵起伏的山丘峰峦耸立、高低错落、鳞次栉比，远远望去，如同一条条蜿蜒曲折的巨大游龙，千姿百态，气势恢宏，让人叹为观止。

断箭和项云站在驼背上极目远眺，如醉如痴。

&ldo;这就是龙城雅丹，是楼兰海最壮观的雅丹。&rdo;向导一脸自豪地指着前方说道，&ldo;在楼兰海的北方还有一个更大的雅丹，就是白龙堆。在我们的身后……&rdo;他转身指着身后的沙漠继续说道，&ldo;在这片沙漠的北侧有一座魔鬼城雅丹。回去的时候，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看，那里距离玉门关只有一百五十里，离家已经很近了。&rdo;

向导叫阿巴顿，是一位年轻英俊的高车人（即铁勒人），皮肤很白，长着一头卷毛，说话的时候带着浓重的鼻音。他的汉语比较生疏，常常词不达意，不过他对汉文的兴趣很大，一路上不停地向断箭等人请教，和众人混得很熟。

&ldo;我们留在这里，不回去了。&rdo;胡雷眨巴着小眼睛，摸了摸乱糟糟的胡须，突然叫了起来，&ldo;你们看怎么样？&rdo;

&ldo;你如果想给突厥人做奴隶，你就留下吧。&rdo;李天暮一边用力拍打着风帽上的沙粒，一边冷笑道。他长得很瘦，冷笑的时候左颊上的一块刀疤随着扯动，看上去非常凶恶。胡雷不屑地撇撇嘴，摇着自己的大脑袋说道：&ldo;你以为我们还有命回家？&rdo;

&ldo;你再说丧气话，老子揍扁你。&rdo;木瓜猛地从驼背上坐起来，两眼圆睁，扯着嗓子吼道，&ldo;你那么想死，要不要我帮你？&rdo;

胡雷胆怯地看了看木瓜光秃秃的脑袋，闷闷不乐地低声嘟囔了几句，&ldo;不就是随便说说嘛，吼什么吼？&rdo;

&ldo;他大概是给太阳晒晕了，说胡话。&rdo;李天涯拿着水囊摇了摇，然后毫不吝啬地倒在脸上，嘴里还不忘调侃胡雷，&ldo;你小子是不是沙子吃饱了，撑的？&rdo;

&ldo;大雷，楼兰如果有成堆的漂亮女人，我就陪你一起留下。&rdo;徐大眼仰身躺在驼背上，笑嘻嘻地说道，&ldo;凭我们这几把刀，也不至于败给突厥人，至少可以做个来去如飞的马贼啊。&rdo;

&ldo;楼兰的女人很多，漂亮女人更多，但你要有很多的钱，否则她们会把你踢出帐篷。&rdo;阿巴顿马上接着徐大眼的话说道，&ldo;如果你有足够的钱，你可以买一车女人回家。&rdo;

&ldo;真的？&rdo;胡雷飞身跳下骆驼，三两步冲到了阿巴顿面前，兴奋地问道：&ldo;楼兰的女人贵不贵？一匹骆驼能换几个女人？&rdo;

&ldo;那就不好说了。&rdo;阿巴顿笑道，&ldo;楼兰是各地商旅的集散地，帐篷林立，车马川流不息……&rdo;他还没说完，徐大眼就冲了过来，&ldo;卷毛，金发碧眼的美女要几头骆驼？我要买一个回家。&rdo;

&ldo;你有骆驼吗？&rdo;李天涯没好气地问道。

&ldo;没有我不能去抢啊？&rdo;

&ldo;没出息的东西。&rdo;木瓜拎着马鞭走过来，冷笑道，&ldo;你有抢骆驼的力气，还不如直接去抢女人。&rdo;

&ldo;对啊。&rdo;徐大眼、胡雷和阿巴顿互相看看，同时捧腹大笑。

&ldo;光头，如果大家都去楼兰抢女人，那楼兰还有人啊？早成荒无人烟的戈璧滩了。&rdo;李天涯叹了一口气，拖长音调说道，&ldo;你家在江陵已经传了好几代，你也算是一个汉人，为什么就改不了你祖宗那一套？&rdo;

木瓜狠狠瞪了李天涯一眼，不满地&ldo;哼&rdo;了一声。木瓜的祖上是鲜卑人，曾是大魏（北魏）骑卒，因兵败被掳，辗转定居于江陵，繁衍生息了好几代。江陵失陷北迁长安，他又回到了北方。对于木瓜来说，他是一个汉人，如果有人说他不是汉人，他会用狂风暴雨般的拳头让对方记住，自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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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箭抬头看看天色，脸显焦急之色。

清晨，高颎带着四个亲卫率先出了沙漠，说要到龙城雅丹去一趟。他只有简单的一句话，而断箭也没有问。现在日过正午，已经过了约定时间，却迟迟看不到高颎回来的身影。

&ldo;我们一直等下去吗？&rdo;项云有些不安。西域对他们来说是个陌生的地方，在陌生的地方做一件至今还是毫不之情、毫无头绪的事情，不能不让人心生惧意，&ldo;要不要派两个人到前方去看看？&rdo;

&ldo;不能离开，哪里都不能去。&rdo;阿巴顿忽然出现在两人身后，语气非常坚决地说道。

断箭和项云对视一眼，脸露疑惑之色。一路行来，这位阿巴顿除了虚心求教汉语汉文外，对自己的来历只字不提，而高颎对他比较客气，休息的时候两个人经常坐在一起低声说话。阿巴顿的身份显然不仅仅是向导，他的来历有些可疑，对高颎要做的事可能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