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维希。阿兰,我们奉安全部指令对你的住宅进行彻底搜查,同时有一些问题要求你如实回答,可以办到吗?”
抑制器被开到最大功率,牢牢固定在脖子上,路德维希却像没事虫一般无所谓的摊摊手,侧身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安全部门的外派员们鱼贯而入,执法记录仪全部打开,四处分散开来搜查。余下三虫被带到沙发上坐下,两名安保员一左一右将路德维希夹在中间,剩下一名主话事虫拿着口供簿提问。
“在提问之前,我首先要提醒你。路德维希。阿兰先生,时代变了,你脖子上的抑制器自带测谎功能,比之前那种更有效、更精准,说谎的后果不是你可以承担的。”
滴的一声,路德维希知道那是对面用什么密钥启动了抑制器的某个功能。
在以戴维。阿什兰为首的保守派的不断改进中,抑制器早已不是最初的模样,它随时可以在「刑具」和「护具」间切换,一切以雄虫保护协会的宗旨为先。
或者更直接些,扯掉那层遮羞布,会长是一名吉祥物雄虫不管事,所有事务全部经副会长的手处理,如今雄虫保护协会完全是戴维。阿什兰的一言堂。
他在任期间,雄虫保护协会从一个非官方性质的社会机构摇身一变成为独立于政府和皇室之外的第三实权体,甚至隐隐有操纵凌驾二者之上的趋势。
路德维希不确定戴维会不会在另一头听自己的询问笔录,但他可以保证,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发自内心。
“提问,你是否违反保护条例,于昨日下午14时26分许于第一港口特区强制阻拦雄虫保护协会副会长戴维。阿什兰离开?”
“是。”
“提问,你是否与他发生肢体冲突?”
“我不认为那是肢体冲突,我只是拉住了他的衣服。力道不重,如果他愿意,我想他随时可以挣脱。”
“你否认发生了肢体冲突?”
“是。”
“提问,你们的谈话内容涉及哪些?”
“我想和他挽回一点关系,起码不像现在这样,他甚至不愿意见我。在谈话过程中,我情绪激动下说了些关于过去的私虫话题,可能惹恼了他。我是一名激进派,和保守派在谈话时难免会由于观念产生摩擦,我想你们可以理解这点。”
“你拒绝坦白相关话题内容,是吗?”
“不是,”路德维希答得有条不紊,“我们拉扯的过程太过短暂,一共只有几句,话题连头没开就被阿什兰先生终结。”
话音落,他脖子上的抑制器并没有发出什么异响。很明显,这是一句实话。
提问虫若有所思,他问,“你认为你们间的冲突来自身份差异,而非本身具有攻击意图,你的本意是想正常交流,是吗?”
“是。”
“提问,你有没有做出任何对戴维。阿什兰先生不利的举动,并试图以此谋利?”
“没有。”
路德维希回答的格外坚定。
搜查的工作虫员也回来了,他们两手空空,显然什么也没搜到。问话虫盯着路德维希脖子上的抑制器看了一会儿,它并没有发出警报,显然这也是一句真话。
“看来是阿什兰先生误会了什么。”问话虫埋头将一大摞调查资料整理好,然后起身,“我们会向他通知本次调查的结果。”
“好的。”路德维希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抑制器,“请问这个什么时候可以摘?”
“待回报安全部,解除指令下发到雄虫保护协会,它自然会解开。”
紫发军雌点点头。
“哦对了,问句题外话。”话事虫似不经意间提起这事,他说,“你知道阿列克谢。阿什兰先生吗?他曾在你手下的第一军团任职。姓氏和控告你罪行的戴维。阿什兰一模一样,他们有血缘关系吗?”
“你既然这么问,肯定已经有答案了。”
“真的有?”话事虫很惊讶,“我以为这位副会长孑然一身呢。”
路德维希没说话。
“真是可惜,这次他没回来。”话事虫有些唏嘘,“只托同胞带回来一封写了些琐事的家书,不知道阿什兰先生得知这事会多难过。”
“——阿兰先生知道这事吗?”
路德维希隐隐猜到了自己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