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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1页）

过了三个海伯利安日，卡萨德恢复了知觉，他信誓旦旦，说在偷了&ldo;鱿鱼&rdo;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然后，当地时间两个星期后，他乘坐军部的火炬舰船离开了海伯利安。

一回到环网，卡萨德就辞去了军部职位。有一段时间他活跃在反战运动中，偶尔会出现在全局网上，主张进行裁军。但是布雷西亚受到的攻击已经动员霸主向真正的星际战争迈进，而三个世纪以来谁都不会想到会发生所谓的星际战争。与此同时，卡萨德的意见或是石沉大海，或者被视为他这&ldo;南布雷西亚屠夫&rdo;的愧疚良心而拒绝接受。

布雷西亚之后的十六年间，卡萨德上校从环网消失了，从环网的意识中消失了。虽然十六年间没有发生什么大战，但是驱逐者仍旧是霸主的头号大敌。费德曼&iddot;卡萨德已经成了一个慢慢褪去的记忆。

卡萨德讲完故事时，已是晨末。领事眯起眼，环顾四周。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他第一次注意到游船及其周遭的环境。

&ldo;贝纳勒斯号&rdo;已经驶到霍利河主水道上了。蝠鲼在动力器具中喷出滚滚湍流，与此同时，链条和钢索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ldo;贝纳勒斯号&rdo;似乎是仅有的一艘溯河而上的船只，但是现在，他们可以看见有不少小艇在朝另一个方向行进。

领事摸摸额头，惊讶地发现手在汗水上滑脱了。天气非常暖和，油布的阴影蹑手蹑脚爬开了，可领事还木知木觉。他眯起眼，把眼睛上的汗水擦掉，走回阴影中。机器人在桌子旁边的橱柜中放着酒瓶，领事给自己倒了点酒。

&ldo;我的天啊，&rdo;霍伊特神父说，&ldo;那么，按照这个叫莫尼塔的生物所说的，光阴冢是在逆着时间流的方向移动，是不是?&rdo;

&ldo;对。&rdo;卡萨德说。

&ldo;有这种可能吗?&rdo;霍伊特问。

&ldo;有。&rdo;回话的是索尔&iddot;温特伯。

&ldo;如果这是真的，&rdo;布劳恩&iddot;拉米亚说，&ldo;那么，你&lso;遇到&rso;这位莫尼塔的时间……不管她真名叫什么……是在她的过去，也就是你的未来……也就是说，你们将在未来会面。&rdo;

&ldo;对。&rdo;卡萨德说。

马丁&iddot;塞利纳斯走到栏杆前，朝河里吐了口唾沫。&ldo;上校，你觉得这婆娘是伯劳鸟吗?&rdo;

&ldo;我不知道。&rdo;卡萨德的话轻得几乎听不见。

塞利纳斯转头看着索尔&iddot;温特伯。&ldo;你是名学者。伯劳鸟神话中，有没有提到这东西会变形?&rdo;

&ldo;没有。&rdo;温特伯说。他正在为他的女儿准备奶瓶。婴儿发出轻轻的啜泣声，小手指正乱扭着。

第十五章

&ldo;上校，&rdo;海特&iddot;马斯蒂恩说，&ldo;力场……不管那战衣是什么东西……你在遭遇到驱逐者，遭遇到这个……女人之后，还留着那衣服吗?&rdo;

卡萨德盯着圣徒瞧了一会，然后摇摇头。

领事凝视着自己的酒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头猛地抬起来。&ldo;上校，你说你看见了伯劳鸟的杀戮之树……那东西刺穿它受害者的树。&rdo;

卡萨德眼里带着谁见谁遭殃的眼神，起先他看着圣徒，接着朝领事看去，他慢慢点了点头。

&ldo;树上有人?&rdo;

头又点了一下。

领事擦了擦他下嘴唇的汗水。&ldo;如果这棵树与光阴冢一样，是逆着时间流的方向移动的，那么，这些受害者都我们的未来。&rdo;

卡萨德默不作声。现在，其他人也在盯着领事看，但似乎只有温特伯明白了这句话的言下之意……以及领事接下来会问什么问题。

领事抵制住内心的冲动，没有再一次擦嘴边的汗水。他的声音很平静。&ldo;你在那看见我们中的任何人了吗?&rdo;

卡萨德仍旧沉默着。过了一分多钟。河水和游船索具的低柔声音似乎突然间变得异常响亮。

最后，卡萨德深深吸了口气，说道：&ldo;看见了。&rdo;

静寂再一次蔓延开来。布劳恩&iddot;拉米亚打破了这片沉默。&ldo;你能告诉我们，你看见的是谁吗?&rdo;

&ldo;不。&rdo;卡萨德站起身，走到楼梯前，打算走到甲板下面去。

&ldo;等等。&rdo;霍伊特神父叫道。

卡萨德在楼梯顶上停下脚步。

&ldo;可不可以至少再告诉我们另外两件事?&rdo;

&ldo;什么事?&rdo;

霍伊特神父脸上现出又一波痛苦来袭的扭曲表情。他那憔悴的脸庞变得异常惨白，满脸是汗。他深深吸了口气，然后问道：&ldo;第一，你有没有觉得，伯劳鸟……这个女人……想要设法利用你发动这可怕的星际战争?而这场战争你已经预期到。&rdo;

&ldo;是的。&rdo;卡萨德轻声说道。

&ldo;第二，你能告诉我们，假如你最后朝圣见到了伯劳鸟……或者这个莫尼塔，你打算向他们提出什么请求?&rdo;

卡萨德终于笑了。那是一丝难过的笑容，充满了冷酷之情。

&ldo;我不会请什么愿，&rdo;卡萨德说，&ldo;我不要他们任何东西。如果我这次能见到他们，我会杀了他们。&rdo;

其余朝圣者没有吭声，也没有互相对望几眼，卡萨德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