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毕,秦淮南按住琴弦,声音戛然而止,晏映抽抽两声,用衣袖点了点眼角,对她道:“秦姐姐,你唱的真好。”
秦淮南垂下头:“我只不过是弹了寻常一曲而已,是听的人用心了。”
秦淮南是春香楼的头牌,但却是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有些清冷高傲。
晏映点了点头,抬手道:“秦姐姐再弹个欢快些的吧。”
一直不说话的谢九桢终于回头看她:“你跟行远来,也是听这些?”
晏映方才那叫指桑骂槐,原随舟虽然喝酒闯祸逛青楼,但他是个好男孩,她自然不可能点曲骂他。但看先生从始至终都没明白她的意思,只感觉这小心思没用对地方,很失败,她点点头,当作回应,又认真听曲儿去了。
谢九桢微微皱眉。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吗?”
晏映用手比划个圆,在嘴上碰了一下:“还会小酌两三杯。”
桌子上的东西都是事先摆好的,美酒佳肴,一应俱全,只是两人都没动而已,谢九桢听后,将袖子挽了挽,倒了一杯酒递过去。
晏映正沉迷声色无法自拔,眼前冷不丁出现一杯酒,她回神看看,见谢九桢正眉眼清冷地看着他。
她哪好意思让先生斟酒。
晏映赶紧来事,把酒杯接过来放桌上,然后拿起谢九桢身前的酒杯,为他满了一杯酒:“先生,请!”
谢九桢垂眸一看,把酒杯端起,刚放到嘴边,看她不动,目露沉色:“你怎么不喝?”
晏映是知道自己那点流量的,一杯倒不说,还会撒酒疯,她出过糗,此后就再也不沾酒了,也不知现在有没有长进……
想着,她心思还真有些萌动。香醇美酒谁不喜欢呀,何况长者赐不敢辞,晏映目光彤彤地看着酒杯,鬼使神差地拿了起来,深吸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先生的酒杯。
“那……干?”
谢九桢肯定是不会回应的,他只是身体力行地仰头把酒仰头干了,晏映犹豫一瞬,也有样学样。酒刚入口,便感觉有冲鼻的辛辣,晏映忍着咽下,一下呛出了眼泪。
谢九桢见状,伸手顺着她后背,晏映身上痒痒肉多,那手刚放上去她就下意识躲开,还忍不住笑出声来:“痒!”
她咳嗽两声,乖乖坐好,但脸上热得慌,眼前的景物也越发模糊,晏映伸出手做深呼吸动作,警告自己要清醒一点,谁知身子却不受控制地歪向一旁。
她的模样把谢九桢和秦淮南都吓到了,谢九桢就在旁边,眼疾手快,将人拉回来,那人顺势就倒他怀里,侧脸贴着他胸前衣物,却好像能感觉到透过来的灼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