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绾怔了怔,而后点头,她确实没有再来的理由了。
用过晚膳后,南尘便着人送阿绾回府。
大将军身边的侍卫都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一身的血腥气,甚是煞人。
阿绾有些乏了,一路静默。
苏府,正院
苏夫人搁下手里的茶盅,嗔怪道:&ldo;可算是回来了&rdo;
阿绾轻提裙角,莲步挪转:&ldo;爹爹,娘亲&rdo;
苏丞相佯怒道:&ldo;怎地这般晚?&rdo;
阿绾软了声调:&ldo;爹爹,南世伯凯旋,您不方便前去庆贺,只得矜儿代劳了。&rdo;
苏夫人用锦帕掩着唇角笑了笑,她这女儿真是长了颗七窍玲珑心。
苏丞相神色凝重:&ldo;日后莫要再去将军府了,那腌臜之地也不怕脏了你。&rdo;
阿绾敛了笑意:&ldo;矜儿省的了。&rdo;
将军府,听风阁
&ldo;主子,可需我拿那药过来,缓解一下。&rdo;
身着黑色玄衣的男子跪在地上,语气担忧。
南墨蜷缩在地上,疼得大汗淋漓,面色苍白,却依然冷嗤一声。
这解药只能缓他一时之痛,即便是死,他也要拉着君绫一起下地狱。
一阵蚀骨钻心的疼痛袭来,南墨狠狠地咬住牙,青筋暴起,瞥见怀里月白锦帕的一角,他竟有些神情恍惚。
苏末矜么,她好像是从一片血雾中走来,把手覆在他的双眸之上,微凉软腻。
这样想着,似乎没有那么痛了。
…………
相府
扶云阁,天刚透出一丝亮
一群侍女鱼贯而入,开始为阿绾梳洗打扮。
绿枝看着镜子里未施脂粉却依旧明艳动人的女子问道:&ldo;小姐,可还是照着往常去府学的样式梳?&rdo;
阿绾睡眼迷离,轻轻点了点头。
绿枝从首饰匣里挑出一条珍珠流苏编进乌压压的黑发里,俏生生的,艳丽极了。
半晌,妆成。
衣裳是府学统一发的,碧色襦裙,裙腰以雪白色缎带高系胸下,身姿窈窕。
发间编着珍珠流苏,几颗小珠垂坠,跟白玉似的面庞交相辉,朱唇不点而红,娇媚艳丽,
打点好之后,阿绾便出发了。
绿枝提了个红木雕花食盒,里面是阿绾最爱的七巧点心。
马车早已备好,外表奢华,是掐金丝的娟纱,阿绾惯会享受。
往城东走上一段路,便是府学了。
马车停了下来,小厮摆好木凳,绿枝挑起门帘,小心翼翼地扶着阿绾下车。
阳光明媚,照得少女身上的衣裙波光流转,发间珍珠流苏熠熠生辉,折射出去的光芒直晃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