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鱼诺虽然总是一脸嫌弃,但其实他挺高兴的。怜舟这样好的人,就应该美满。可是他忘了,在他们其他人眼里,长鱼诺也是很好很好的人。某天怜舟喝了点小酒来找沈下贤,沈下贤一见他醉醺醺的模样就皱起了眉。沈下贤搂住他腰,始终不作声。怜舟趁着酒劲儿,红着脸把嘴凑上去,愣愣问他,“你怎么不躲?”而在沈下贤低头想亲上来的时候,怜舟又躲开,“想亲我?想得美……”“……”沈下贤长叹一声,将人抱起来往房间走去,“神霄天君可是好久都没来小神这里了,今儿来是有何事?”怜舟不满,“你都宿在我殿里多久了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不就让你在自己的神宫里宿一晚就这么不乐意?”“……”沈下贤抿了抿嘴。怜舟盯着他的眼睛,慢慢往下,到喉结,再勾手凑到他耳边说,“你的喉结还挺大。”沈下贤僵了僵,“怜行舟,你的腰今儿是不想要了吧?”“今日大婚,要什么腰,我只要你。”这时候才发现,二人红装尽披,门窗贴囍。“余而已那时候说的少了一句是什么意思,你今日若是不说清楚就别想碰本天君。”沈下贤亲上去,“少了句,爱舟多在水中居。”戒酒不从花底醉,爱舟多在水中居。禁林风雪怀人夜,已觉轻寒薄绮疏。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谢序和洛尘悄一回来,还没成亲的人也开始一一做准备。系统和主系统成了亲,大张旗鼓。谢序还是怪谢祈宣的,可又为系统感到高兴。若是没有那段经历,或许谢祈宣会是个很好的弟弟。紧接着就是枕无心和綦连绝大婚,洛尘悄看着他俩什么都没说,心里还是祝愿的。好事当然要成三才行,笑怀笙和狸伯兮也要凑个热闹。佳偶天成,唯愿年年月月郎君常在,相思情意千秋万代。某天笑怀笙找狸伯兮要钱,理直气壮,“小爷没钱了,给钱。”狸伯兮觉得奇怪,“嘿,前几日不是才给了你吗?你钱呢?”笑怀笙咳了几声,有些尴尬,“那啥,小爷送人礼物了。”狸伯兮皱眉,但手已经去摸钱袋子了,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爷,你可真行啊!咋没把自己送出去?”笑怀笙撇撇嘴,“送出去了啊,你不是收了么……”“……”狸伯兮突然脸红,转过头去不想看他。笑怀笙发现了异样,“哎呦,怎么还害羞了?”“爷,撩我的时候,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不然和尚我容易石更。”“你,你有毛病啊?这大白天的……”“……”笑怀笙见他低着头也不说话,又顿了顿,嫌弃地啧了一声。“过来,小爷给你弄,宠你宠得快没边了都。”“……”怀笙似锦,烟花如熠。遣怀山一大清早就吵吵闹闹,洛尘悄醒来发现谢序没在,无奈摁了摁头。昨儿岐不要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招惹到了谢序。按照以往惯例,谢序定然会在今日一大清早伺机报复。洛尘悄撩起青丝,忍半天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屋外闹腾的几人突然听见从屋里传出来的一阵清朗笑声,怔愣片刻,心底莫名涌出一股酸涩。只有岐不要抱住谢序的手臂,满脸惊恐,“阿序,师尊他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有时候真觉得岐不要挺欠揍的。许愿趴在窗口,主系统从身后贴上去搂住他。许愿打了个哈欠,道,“宿主,他这是咋了?”谢序眼眸一转,“你笑一下。”许愿听话地微笑一下,疑惑不解,“怎么了?”“笑一笑,不开心吗?”“?”许愿翻了个白眼。谢序边走边说,“你不开心,我开心。”悄悄也开心。千峰河流,山水而已。谢序和师尊偶尔会去看一看山水。沿途看到古树的老根缠连着石头,仿佛是天生的。湍急清澈的泉水冲走水面上的浮土、树叶,露出泉底的沙土,显得水明沙净。山里峰峦座座,在雨中显得更加幽暗,看不清楚。只见二人撑着把黑伞沿着曲曲弯弯的小路通向山水深处,停云落月。有些人的名字只能停留在世间的过往,但会在记忆里刻骨铭心。谢序拉着师尊的手,在山水间过河,一脚踩在桥石上,水流云在。他知道余而已爱这清秀山水,所以谢序时常带着师尊来见他。行至闹市,洛尘悄给谢序买了包炒栗子,谢序拿着边走边吃。剥一颗给师尊,又剥一颗给自己。洛尘悄忍不住摸他脑袋,“娇气包,你长高了。”谢序偏头蹭了蹭师尊的掌心,“师尊养的。”他时不用逃名姓,世上如今半是君。我会保护你(完)青松皓鹤,无忧度日。一年后。除夕前夜,雪下得很大。谢序吃过饭就趴在床上看些聊斋小传,脚腕上套着铁链。洛尘悄一进门就给他没收了,谢序也不恼,那些哪有他的悄悄重要。谢序习惯性趴在他身上,“悄悄,我今日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我在异世唔——”洛尘悄闭眼亲他,眼睫微颤,松开他之后又淡声道,“说那些干嘛,想让我心疼?然后给你松开铁链?”谢序乖愣愣的,“没有,师尊想绑我多久就绑我多久,我不会跑的。”洛尘悄抱紧他,微泣,“你要是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师尊现在就可以打断我的腿,你要是下不了手,我可以自己来。”洛尘悄埋着脑袋,眼神阴暗,“序儿,别离开我……”谢序无奈叹了口气,只能由着他去。至于悄悄为何会突然之间变得这般没有安全感?半个月前,谢序偶然发现律心纹再次出现在他的额前,若隐若现的。谢序想去问问谢祈宣,结果师尊压根就不让他出门,直接拿出铁链把人锁在房间里软禁。又是软禁啊。洛尘悄也不让长鱼诺他们来遣怀山,总觉得有人要带走谢序。谢序已经被迫禁欲大半个月,他整天都快馋死了,师尊就单纯囚禁也不给他肉吃。要是被师尊绑着做…,身体再悬在房梁上……停。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师尊,我不会离开你。”谢序现如今犹如那时师尊安抚他的方式去安抚师尊。他说,“师尊,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洛尘悄眉宇间的律心纹在谢序每日的安抚下再次消散,期间历时两个多月。生生世世律心咒终归是死在了谢序包含爱意的千言万语里,再也掀不起任何风浪。岁聿云暮时。又是一年除夕前夜,洛尘悄想起去年这个时候自己不管不顾绑着阿狸就有点难以言喻。谢序窝在他的肩头,手里还是抱着那本聊斋小传看得津津有味。洛尘悄把书拿走,随手扔在地上。谢序愣了愣,看看师尊,又瞧了瞧地上的书,乖乖软软地爬到师尊身上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两口。“悄悄,怎么啦?”洛尘悄目光淡淡,指尖抬起谢序的下颚,“序儿,书有我好看吗?”“师尊好看,最好看,我永远都看不够。”洛尘悄今日好像情绪异常低落,“不腻吗……”谢序跨坐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吻了一下又一下,“怎么会腻呢,师尊在我眼里最最最最最最好看。”洛尘悄把他推开了些,“去年这个时候,你想跟我说什么?”谢序转头又趴在他胸口,怎么扯都扯不开。若是可以,他想像块狗皮膏药似的跟师尊永远粘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