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是,奶奶,我知道的。你放心。”
内心处一片荒凉,究竟是她高攀了还是她们得寸进尺。
陈野适时开口道,“奶奶,我们坐车也累了,先去休息了,您也休息会儿。”
奶奶笑着答应,招手道,“你们去洗个澡,我让王嫂给你们煮点面,吃完再睡。”
家里这么多的人,只有奶奶想到他们还没吃饭,陈野心下微暖,牵着司荼往尽头的房间走。
司荼以为二楼是专属于两位老人的,原来不是这样的吗?她疑惑的看向陈野。
陈野解释,“以前我们都住在一楼,二楼只有几个姑姑能住,后来姑姑们出嫁了,几个房间打通了就变成爷爷奶奶的了,只是后来因为那件事儿,二楼的另一半给了我。”
门上插着钥匙,他拧了一圈拔下来,屋里一层不染,显然是提前打扫过的,被褥都是新铺的,司荼才发现,还有铸铁暖气片,她走过去,摸了摸,温热。
打开窗户,透透气,她靠在窗边打量着这个房间,很大,也很空旷,屋内除了一张大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其他的全都没有。
陈野将衣服都拿出来挂在衣柜里,打开浴室的门,进去,试了试水温,感觉温度正好后,出来叫司荼去洗澡。
司荼关上窗户,拉好窗帘,走过去,探头看了一眼,比起他家那个简易浴室,这个算得上是豪华了。
陈野怕她不会用,给她讲了讲往左是热水,往右是凉水。
看司荼自己操控了一遍后,他去给她拿衣服,放到置物架上,嘴里叮嘱着,“慢点儿洗,不着急,别摔倒了。”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他正色道,“要不一起洗吧。”
司荼无语,“流氓,你快出去。”她推搡着人出去,关门,锁上,慢吞吞的脱了衣服,打开水流,开到最大,蹲下身子抱着膝盖,默默的流着眼泪,直至痛哭出声。
怕被陈野听见,她用手紧紧捂着,眼泪裹着水流,滴落在地板上,她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情愿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是她太懦弱了,她明明是受害者,在他们眼里却变成了一个妄想攀龙附凤的心机女,可她该去怨谁?
她只是想平安的生活在这个世界,是陈野一意孤行将她拉入他的囚牢,现状处处制衡着她的一切,她的身份成为现在的雷点,她敢反抗吗她问自己。
她的回答是不敢,她需要陈野的庇护,她期盼有一天她能重回未来她消失的那一天,她要去确认,那一天是不是有一个叫司荼途的姑娘突然消失了。
她撑着墙慢慢的站了起来,摸了摸肚子,这是她在这世界唯一的亲人,唯一证明她存在过的证据。
既然早已经撕破脸面了,如今还维持着这破碎的平衡做什么,这几天,她不会再忍了。
她求的庇护所是陈野,只要他还想要她,那她的底气就在。
她眼神渐渐嘲讽起来,她可真可悲。
怕时间太长被陈野察觉,她加快了洗澡的速度,眼尾有些红,手指轻轻抹了抹,热气熏染下,竟有些别致的诱人意味。
她穿好衣服,打开门,陈野走过来,接过她手上的毛巾给她擦了擦头发,司荼的头发很长,时间长了,没有当初那么卷了,色泽也渐渐黑了些,陈野琢磨了会儿,提议道,“华侨商店应该有染发膏,你要不要再染回去。”
司荼眼尾上挑,斜眼看他,那抹微红有种妖冶的媚感,“你有病,你忘了这都什么时候了。”
陈野闷笑出声,他昏了头了,美色诱人,他摸了摸半干的头发,毛巾扔到桌上,伸手扭过她的下巴,就这么亲了上去。
司荼被猝不及防的吻堵住了未出口的话,陈野的吻一直很凶,另一只手扶上她还未显怀依然纤细的腰肢,两人之间渐渐贴合的更紧密。
良久,他终于放开她,喉结滑动,压着嗓子说了句,“我去洗澡。”匆匆拿过床上的衣服进了浴室。
司荼抹了抹嘴上的水光,她眼神平静无波,刚才的沉迷一瞬间逝去,站起身,走到窗边,扒开窗帘,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场景。
楼间距很紧密,大概留了一米的间距,腿长的话完全可以跨越到对面的小楼,他们算是中心位置,隐约能从缝隙中看到一个大的篮球场,场上有人在打篮球。
主路都是林荫道,她看见有三两个大婶儿走过,大部分都是军用车驶过,可见里面的人都是大佬。
陈野一出来就看见她又在窗户边上站着,走过去,望了望,也没什么可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