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由着宁望牵着他,另一只手抬高凭着直觉也慢腾腾地摸索到宁望的耳朵,然后捏了宁望的耳朵一下。
接着他富有磁性的声音又在宁望耳边响起:“不让瞎子说话,这位同学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相对于手的冰凉,宁望的耳朵却烫得过分,光是用摸的都能感觉到宁望在不好意思。
盛观南甚至都能想象得到宁望的脸也应该是烫呼呼,更夸张一点估计眼睛还和徐开慈形容别的小男生那样还亮晶晶的,跟只小鹿没什么两样。
宁望被盛观南捏了下耳朵,条件反射地歪着头用肩膀蹭了下耳朵,着急地反驳盛观南:“没没没没,没不让你说话……”
他败下阵来,丧丧道,“算了,你说吧……”
后面盛观南还是会说话,只不过没有那么刻意地去逗宁望,宁望整理好情绪后也能认认真真看路,压着情绪故意忽略两个人说话时盛观南慢慢凑近的身体。
先前是盛观南搀着宁望的胳膊,现在宁望主动牵起盛观南的手,才发现盛观南的手比自己的大好多。
主要是手指很长,要是五指张开,应该可以把宁望的手整个包起来。
宁望脸又红了起来还春心荡漾地笑了一下,又怕自己想些有的没的又惹盛观南生气,只能装作侃闲一样淡淡和盛观南说:“我发现你的手还挺大的,手指特别长。”
有吗?
盛观南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发现自己对这些没有具体的概念,他俏俏将自己的手张开贴在大腿外侧侧感受着宁望所描述的“大”。
单是自己的手怎么可能比较出来,盛观南松开宁望的手,同样五指张开主动握住宁望的手。
自己的手确实比宁望的大一些,不过他也开始好奇,宁望的手怎么会那么小,手指细得跟个小孩的没什么区别。
很快盛观南反应过来,他耐心地和宁望解释:“学乐器的人手指一般会比别人的细长一些,这样会比较方便,我们专业还好,学钢琴和提琴的会更明显。不过小宁你的手也太小了吧?跟小姑娘的有得一比。”
宁望讪讪笑笑,没过多解释,他本身也没盛观南长得高,骨骼小盛观南一圈也正常。只拉着盛观南静静往前走着。
他一早就知道盛观南和徐开慈是住在校外,就是因为这个他才误会盛观南和徐开慈是一对儿。
虽然误会解开,但这会听着盛观南的指挥离开学校,宁望心里又冒出来一点酸水,该不会两个人还住在一起吧?
徐开慈到底是gay,谁乐意自己喜欢的人和一个那么好看的gay住在一起?
“你……和徐开慈是住在一起么?”宁望有些吃味,问盛观南的时候语气听着都比先前要酸很多,怎么听怎么像吃醋。
盛观南存心逗宁望,承认得坦坦荡荡:“是啊,住一起。我这种人怎么独居?你怕不怕我哪天看不到磕到哪里死在家里,血都流到楼道里邻居报警才知道我死了?”
“呸呸呸!瞎说什么!”宁望被盛观南后面这句话吓得半死,忙着又是吐唾沫,又是伸长手臂敲了敲路边的树干。
他脑补了一下盛观南说的场景,就算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也不敢说什么了。
他抓过盛观南的胳膊,转过身面向树干,盛观南的手背蹭在树干上,他迷茫地转过头问宁望干嘛。
宁望跺着脚着急地吼盛观南:“你也呸呸呸!你也敲一敲!”
盛观南彻底没忍住笑出声来,没想到还是个小迷信。
好久没遇到这种可可爱爱的小朋友了,盛观南觉得宁望比以往的都还要可爱一些。
一下子恶趣味涌上心头,这会就是故意逗宁望了,“哇,我这说实话呢,你是不知道我很久以前天天摔跤,磕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我觉得我迟早得有那天。你是不是不看报,报纸上这种新闻不是挺多的么?我爷爷以前看到这种新闻紧张死了,把我家客厅都搬空了,就是怕我那天死在家里。”
盛观南还在巴拉巴拉倒豆般哔哔,宁望已经听得要握拳。最后实在忍不住,再也顾不上那么多宁望伸手捂住盛观南的嘴巴,又怒又气地吼盛观南:“闭上你的嘴吧!自己咒自己还挺得意!”
再看不到别人脸色盛观南也能从这两句话里听出来,宁望是真的生气了。
蹭在树干上的手缩了回来,几番摸索和试探终于搭在宁望的头顶,他笑着揉了揉宁望的头发,“不逗你了,别气了。我没那么煞笔真的会把自己磕死在家里的,就是你刚刚迷信的样子蛮可爱的,都什么年代了,还呸呸呸?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估计都不使这招了。”
宁望眼睛红红的,怒气还未消散,他赌气地偏过头不让盛观南这么摸他头发。
想想刚刚盛观南说的话,越发觉得盛观南这个人没心没肺,怎么想怎么生气,没好气地还拍了一下盛观南的手背。
人平时只是脾气好,真上火了,到底还是北方人,开口火气就压不住:“我就是迷信行了吧,就是老土行了吧!”
先前说的果然,这样的小朋友有一点不好,就是过于一根筋。有些时候哄起来太费神了,盛观南嘴角挑了一下,轻轻地发出一声啧。
盛观南站在树荫下,浅浅的瞳色一半被树荫遮着,一半被阳光照着,机缘巧合下竟然有一种不同于方才的沉稳和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