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皇兄在哭,和父皇一样威严又自持的皇兄在哭。
为什么?
余亦为什么要离开?因为叔父和婶婶死了吗?没关系,大家不是都在他身边吗?我们不是一家人吗?月婵不是余亦的妹妹吗?你为什么这么狠心抛弃了大家。
余亦你知道大家都因为你的离开在哭泣吗?
后来有人送来了余亦的消息,她得了地址不断的给他写信,可是那些信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余亦讨厌她了。
余亦不需要月婵做妹妹了。
夏侯南山从行舟门归来之后,她想要上前去问,可惜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倒是南山先同她说了:&ldo;余亦说你的信他没有时间看,不过他都收着呢。&rdo;
&ldo;为何会没有时间?他……&rdo;
&ldo;他几年前中毒了,余毒未解,还一直在处理门派事务。每日都在煎熬着,不是故意不理你。&rdo;
她不信。
余亦分明是不愿再理她。
年岁渐渐的大了,她渐渐明白当年余亦为何要离开,为何又对她这般冷淡……
她明白。
害死余亦爹娘的人是夏侯家的人。
不止是叔父与婶婶,还有许多许多乐正一族的人,余亦的家人全都是被夏侯家害至惨死。
余亦应该是恨她们的。
公主出城本就是不是什么出奇的事情,那日她驾马行过南街,最后停在侯府门前,侯府已经有数年无人打理,被长阳城的人称为鬼宅,夏侯南斗也下令不准任何人靠近侯府,违者斩立决。
他们都保存着过去的每一寸土地,眼看着那片自郁郁葱葱到荒凉凄惨,即使这般也无人愿意放手。
&ldo;这里不能停留,姑娘,你还是快些离开吧。&rdo;
身后传来温软的声音,正在劝说。
她回身,发现是羽林营的人,夏侯月婵无心理会,闭口不言。
那人还要劝解些什么便听到街头传来两三声尖叫声。
那劝说的人立刻换了声线威严对着余下的将士们喊道:&ldo;一队二队上前查看情况,三队四队准备支援。&rdo;
她回身看去,只见街头一提剑的江湖人正醉酒闹事。
那些冲去的羽林营的人哪里会是江湖人的对手。
她从腰侧拔出短刀,点地而起,突破那些围成一团的杂兵,她的短刀是天下少见的宝物,削铁如泥,是余亦托夏侯南山从行舟门带来送她的生辰礼物。她很喜欢,这是余亦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