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两日以来,得远羞愧难当,之前因为私事,对行商之人多有偏见,连带着,连林小娘子也误会了。林小娘子仁慈心善,卫某万幸得林小娘子相救。&rdo;卫得远接着道,&ldo;多谢林小娘子。&rdo;
&ldo;卫统领莫要再谢我了,&rdo;林舒婉摆摆手,心道这卫得远,倒是个磊落爽朗之人,之前因为偏见,屡屡和她争执,这会儿放下陈见,便干干脆脆的过来到谢道歉。
她接着说道:&ldo;卫统领,你刚才说,你因为私事,对商人多有偏见,是什么事啊?&rdo;
卫得远面有难色。
林舒婉见卫得远不欲多说,便也不强人所难:&ldo;我只是随口一问而已,不是要探听卫统领的私事。卫统领若是不方便说,就当我没有问,呵呵呵,呵呵呵。&rdo;
&ldo;多谢林小娘子体谅,&rdo;卫得远说道。
……
为得远走后,林小娘子又上了二楼继续做账。
账没做多久,便又听到卢春燕慌张的声音:&ldo;林小娘子,你快到楼下去看看吧,有人到我们绣坊来闹事了。&rdo;
&ldo;闹事?&rdo;林舒婉惊讶道。
&ldo;是啊,一路哭喊着过来的,现在人就在大堂里,&rdo;春燕道。
&ldo;我同你一起下去看看。&rdo;
林舒婉说罢,立刻起身同春燕下了楼。
大堂里站了一个妇人,五十多岁,穿着普通的布衣。
大堂门口挤挤挨挨站了许多人,将大门都堵住了,门外还围了一圈人,个个伸长了脖子,试图往屋子里看。
林舒婉心里暗道,织云巷不是什么热闹的街市,平日根本不会有这么多人,可见着这妇人是怎样一路哭喊着过来。大约把禾泽街的行人都吸引到这里来看热闹了。
&ldo;你们织云绣坊啊,骗人钱财啊,&rdo;那老妇人大声嚎叫起来,&ldo;老婆子我一把年纪,天天辛辛苦苦,起早贪心,好容易攒了些银子,都被这帮猪油蒙了心的妇人们给黑去了,织云绣坊是个黑秀坊啊。&rdo;
老妇举着手里的衣裳,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好不凄惨。
&ldo;怎么回事啊?&rdo;
&ldo;是啊,你这样没头没脑的说织云绣坊是黑绣坊也不是个事儿,说不准其中有什么误会?&rdo;
&ldo;这位婶子,你有什么事跟大家伙说说,光哭有什么用啊?&rdo;
这老妇人见围观的众人都在叽叽喳喳的问她便慢慢收了眼泪:&ldo;是这么回事,老婆子我家姓李,住在前门街,眼见就要年底,我琢磨着辛苦一年,便买了匹缎子,打算给自己添置件好衣裳。可惜我手脚笨只会干粗活,不会做针线活,便想找个秀坊帮我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