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候场的小屋,里面还聚着一群姑娘,环肥燕瘦,浓妆淡抹,也算是各有风采了,阿不拢了斗篷将自己盖的严实,独自坐在一角。
“哎,你们听说了没,这次深雪没有参赛。”
某人的耳朵因那二字竖起了些许,而别人显然也是对深雪的大名如雷贯耳,纷纷七嘴八舌议论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那孔雀似的女子得意的一扬下巴,阿不瘪瘪嘴,她仇富~
“真的么!那这次我们可就有希望了。”
“这次头筹,我势在必得。”
“……”后面什么唧唧咋咋的阿不已然听不进去了,深雪不参赛她早就知道,只是听那群人说了之后她现在倒是升了另一种担心。
手抚着待会要和自己上台的伙伴,还被一层白布遮着,屋外,喝彩声似乎更热烈了。
正堂,风一横和深雪在二楼看台上坐下时,下面已经进行到白热化阶段了。
众人从一开始的热切到现在的意兴阑珊,说是才艺表演,无非也逃不过琴棋书画舞,只是冲着佳人姿容,下面喊号的人渐渐呈现出多极分化之势。
这里大部分人是冲着深雪而来,见深雪迟迟不出,都以为她是最后亮相,所以那倒数第二个表演者就是在人群中渐渐呼声高涨的“深雪深雪”声下怆然跑下台了。
“深雪深雪深雪……”
已然到了最后一场,台下人已经亟不可待的高呼着,阿不拢了斗篷遮的自己只剩一双眼睛,心里却想着到时上场时被他们发现不是深雪会不会被一人一口唾沫淹死……然后她很悲哀的发现这个可能性很大……
“怎的还不开始,她该不是怯了吧?”
话虽如此说,女子的眼已经不自觉飘向台下人群。
“为了那三百金,她也会迎头而上。”
他扯唇,女子收了视线望向他,见他从容依旧,遂也收了心安然坐定。
就在这间刻,偌大堂内灯光骤然皆熄,黑乎乎底下开始一瞬的寂静,然后就是不安的噪杂。
黑暗中,一股从未听过的音色开始散播开来,低沉浑厚,似乎警醒了躁动中的人群,底下渐渐安静,甚至萌生了某种期待。果然,那特殊乐声一变,除去雄厚,变得丰满。行云流水,音色优雅,而乐调似乎带了某种温柔雅适,悠悠扬扬的飘进了人们心间。
黑暗中,人群完全安静下来,可乐声却在此刻又是一变,转为淡淡的婉转忧伤,情绪已经渐渐被带起的人静静听着,都仿佛沉醉了般,那随乐声起的女音就那样突兀又自然的融入,低沉,暗哑,沧桑而旷缈——
“生命就像一条大河,
时而宁静时而疯狂。”
暗寂中隐隐有了轻响,但很快安静,窒默无声。
“现实就像一把枷锁,
把我捆住无法挣脱。”
沉寂黑暗倏地一道光打在舞台正中,人眼一瞬不适。乐声还在继续——
“这谜样的生活锋利如刀,
一次次将我重伤。”
这一刻,所有人皆是不敢置信的看着舞台上那庞然大物,三角支架,通身莹白,而坐与旁边的一袭黑色斗篷披裹的女子,唯露指尖在黑白相间的键上翩飞,众人恍然,刚刚的美妙音色就是从这巨型物中发出的?!
“天呐,是琵阿娜,她居然会弹琵阿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