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忽略她最后有些阴阳怪气的语气,凤无聂目光炯炯锁住她的,见她威胁似的盯着自己,嘴角斜牵起,口气暧昧,“自然是这样的。”
“娘娘,既然我们已然将对方认定为生命中最好的存在,试问又怎能分得出丝毫半点的情给郡主,这样对郡主岂不残忍?阿不也相信,日后定会有另一个男子出现,给郡主一份完整唯一的爱。他不需要样样出色,却是于她而言最好的男子。”
大街上,一辆华丽马车缓缓驶着,红为正色,那一对漆红车轮显然吸引了不少人注意,再看向马车上挂着的饰物时随即释然,除了凤家老四,谁又会有如此殊荣。
一上马车,某人就原形毕露,软软半瘫在车厢内,一手吃着车中随带的风味小吃,一手懒懒揽过一个抱枕于怀中,似是堵着气故意对对面打量自己的人视而不见,忽的想起什么,冲外扬声,“去钟府。”
车夫马鞭一落,她自是知他听进去了。
他挑了挑眉,却没有制止。
然后便见她拍了拍手去了残渣,将枕头放下躺上去,闭眼假寐。
过了会阿不感觉那股灼人的视线还是不依不挠的钉在自己身上,心中有气,强忍了一会,终是冲他瞪去,口气不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怎的了,不是都如你所愿?”凤无聂不以为意,笑,尽是无所谓。
阿不是最受不得激的,刚刚在宫里忍着已经是极限,出了宫门哪里还管什么礼教尊卑,一把抓着他的领子将其按躺在地而自己翻身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看着他,眼里喷着火,恨不得将那笑着的嘴撕个稀巴烂。
“才安静了几天,果然不能对你期望太高。”他枕着双臂,意态闲闲,丝毫没有女上男下的窘迫。
阿不气的只能在鼻子里连连冷哼,咬着牙凑近道:“如我所愿还是如你所愿?你是故意的,对吧?”
隐隐能觉得,宓嫣是宛妃想要安插在王府的棋子,他们母子之间,似乎并不像表面看着那般和谐。所以于宴会上她顶着善妒的名号也要将宓嫣拒绝了,与宛妃之间也势必是撕破脸了,虽不知他何故对自己的亲母这般不待见。
他可以利用她,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拿她的家人作为借口。
“你明知道要做你的正妃,我的出身必将受人非议,我以为你能处理,却万万想不到你却是加以利用大做文章。”
他凤眸终于危险的半眯起,似在重新审视眼前的人。末了,“哦?”了一声,却是笑了,“我也想不到经过这些日子你对我也是愈发了解了?”
说着抬起手就要朝她脸上拂去。
阿不一把打过,揪着他的领口将他抬起了些,拽的发白的指节可以预见她此时的愤怒,“无父无母?野合私生?你怎么不让散播谣言的那些人直接说我是杂种来的干脆?”
回想起宴上宓嫣气急败坏指着自己说出这些话时,天知道她多想一刀劈了她,天知道她看见身旁的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幽深是多么震惊。
她逼自己不信,可眼见宛妃也加入其中质疑她的身世时他才出口喝止,嘴角,分明是得逞的快意。
这幕后的始作俑者,竟是你,凤无聂!
非卿不娶,一言定局。看似情深,她只觉心寒。
他星眸中在她说到杂种两字时急闪过一抹嗜血寒光,看着她的眸冷冽深弥,还夹杂着她永远也看不懂的复杂,似有千般情绪,最终归于瀚海般平静。
阿不心中也是颤着,似乎是才将眼前陌生的他认清。
凤无聂,这才是真正的你么?
她眼中的倔强不肯退却半分,良久,他似是叹了口气,软声道:“这件事,再不会有了。”
他此刻的妥协,阿不不知是何感觉,慢慢松了手,语气也没有刚刚的强烈,“我想知道,你那么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