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顿了顿,复又开口。
“王爷,京中排查严格,咱们的人出来得晚,属下方才听闻郡中的兵马昨夜便有异动,萧世子那边想必早已得到消息。”
顾怀楚眉目微动。
“邕王和宁国公要造反,皇兄必定会诏萧夙年进京护驾,他走了倒也好。”
省得日日在他眼前添堵。
屈指将玉璧握紧几分,又垂眸,“咱们的人可已安排好了,接烟桉出宫之事,不容有失。”
景行颔首,“王爷放心,一切都已就绪。”
……
将织坊那厢安顿好,已临近午膳时分。
众人远路而来,又是织坊成立的第一天,沈晚卿掂了掂自个钱袋子里昨日刚顺来的金元宝和一千两银票,准备忍痛带众人吃顿好的。
“楚管家。”
招了招手将管家叫过来,刚准备吩咐他去天香楼订桌,半掩的院门一下被推开,看清来人,沈晚卿着实一怔。
“宋瀛?”
好端端的,宋瀛怎么找到这来了?
别是知道她要铁公鸡大出血,专程来赶趟的吧。
才心虚了一秒,便见宋瀛喘了口粗气,满眼焦急看她,“表小姐,可是寻到您了!”
他这副模样跟“蹭饭”二字简直丝毫不沾边,沈晚卿见状当即也正色。
“这般着急寻我,怎么了?”
宋瀛神情严肃,“铺子那边,出事了。”
“嗯?”
沈晚卿眼色一凝。
近日一直忙着布行这边的事,珠宝铺子那边都是由宋瀛在打理,算时间上一批首饰应该都已卖完了,难道是那新品出了什么问题?
递了盏茶给他,又宽慰,“不必着急,你且慢慢说。”
宋瀛接过喝了两口,呼吸恢复顺畅。
“表小姐,先前李遇所画的那套秋白菊首饰,小人已命作坊的师傅赶制了出来,日前给萧夫人送去,回来的小厮说是其余官家夫人们见了也都十分喜欢,特又向我们定了十套。”
十套,便足有一万两了。
沈晚卿秀眉微扬。
比她想的还要多些,不过倒也在情理之中。
“这是好事啊,怎么,可是她们要的太急了,工坊那边制不出来?”
宋瀛摇摇头。
“工坊那边倒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这首饰乃是以金镶玉之法造就,金子虽贵,却不难寻,倒是那雕刻菊花所用的白玉,小人择了市面上十数种白玉才选出色泽和品相皆是上乘的,原同商贩们约定好了今日再去购置玉料的,谁知竟寻不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