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步莨心头莫名一慌,她杵愣地看着他。直到他再催了一声,她才脱下鞋裳,躺进了被窝。
帝君将她搂在怀里,两人四目对望,仿佛看不尽,贪恋般端详对方的脸庞。
步莨伸手沿着他眉心,描过长眉,缓缓而下,到眼眶轮廓,一点点,用指尖寸量他的五官。
他苍白显瘦的面容呈现出些微病态。可他眉眼依旧俊逸,在她眼中,他从未变过,依然是她最爱的模样。
直至指尖掠在他冰凉的唇上,步莨呼吸一热,轻轻喘了喘。两人越发靠近,似有股无形力量牵引彼此,四唇渐渐贴在了一起。
将将交融,喟叹在心间。因顾虑他的病情,两人有多久没这般热情亲吻了?
好似在沙漠行走了许久的旅人,恰逢甘霖,极尽全力要将对方口中甜蜜的汁液汲取殆尽,慰藉自己多日的干渴。
两人吻得越发失控,没了章法,只听得彼此越来越重的喘息。
直至淡淡血腥味蔓延两人唇齿,仍不遗余力勾缠舌尖,有种欲将对方吞入腹中的态势。
衣裳褪尽,墨发缠绕。
步莨松了口,心跳快得震在耳中嗡嗡响,她一边喘气一边小心翼翼问道:&ldo;你的身体,可以吗?&rdo;
帝君声色暗哑异常:&ldo;可以。&rdo;
步莨忽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两手撑在他两侧,墨发覆落雪肌间。她眉梢扬起一抹媚色:&ldo;今日便由我主导吧。&rdo;
帝君手指摩挲她红如血的面颊,温润浅笑,一如他们初次见面那时。&ldo;好啊。&rdo;他答道。
是夜的拥抱,仿若是末日来临前透着绝望的激烈。
薄透的纱幔映出一对人儿的剪影,在焯焯烛光中摇曳着动人魅惑的春。情光影。只见曼妙女子仰出一道优美颈线,溢出声声难抑的高亢,伴随木板激荡出磨合的音符。
幔布陡然如波涌般涟漪不止,起伏不歇,欢悦声似要穿透石墙,响彻山林夜空。
平复喘息了许久,步莨翻身侧躺在他身边,凝看他,小声问:&ldo;这十年来……你可曾真心爱过我?&rdo;
他十年来未淡的笑意顿时就散了:&ldo;为何你总不肯相信?&rdo;轻淡的声音好似一声叹息。
步莨忙抱住他,埋在他怀中:&ldo;对不起,因为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对我这般好,感觉做梦似的。我不知自己哪里好,能被你爱着。&rdo;
帝君拥着她,指尖轻轻拨动她长发,回忆过往一切,从她在天虞山坚定铿锵的告白起,他再难移开目光。
&ldo;对你的感情许是由浅至深,爱上后才发现,你的一切在我心里都贵过珍宝。你遇事时的冷静、待人的真诚、捉弄时的淘气、不服输的坚韧……最重要,每当你看着我时,眼里的光彩,闪耀过夜晚星河。你愿为我付出一切的决心,在我病重时仍不离不弃,这样的你,怎能不爱?此生挚爱当是非你莫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