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迟笑笑,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有腔调的话,谁说流氓没文化?喜欢逆来顺受的,他理解。
“你身上攻击性太强了,小朋友,收敛一点。”即使这个人不发脾气,说话也平心静气的,大猫还是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子对抗的意味。
攻击性?话说的很好,慕迟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人赋予了这么一个标签。
他以前是一伙朋友中脾气最温和的一个,阳光,正气,积极,励志,是众所周知的好脾气学霸,他也从来不挑事,对朋友有义气,对老师够尊敬,除了出身,他没什么可以挑剔的瑕疵。
但一切好像从他妈自杀之后,都变了。
所有的不幸,都在向他靠拢,聚集,他的性子,也潜移默化的被改变,形成了逆转的暴戾。
这种暴戾不在行为上,在他的心理上。
他是不是……病态了……
为什么听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歧义,每一个人都要挑衅他,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想践踏他。
他不正常,越来越不正常……
“不早了,休息吧。”大猫折身而返,不再多有逗留。
慕迟在原地站了好一会,伸手推上房门,他安静的走到床边坐下来,闭着眼睛沉思,思绪翻涌,拿过手机来,他打出一段话来想要发送,那些堵在心口的话,可对话框的界面没有联系人,短信备在了存稿箱,一辈子都不会被人看见。
内容是:我为什么还活着?
找不到答案,也找不到可以倾听的人。
当天晚上十二点三十分。
蜘蛛炸出震天的混响,浪潮一阵盖过一阵,霓虹的灯光暧昧的打在人脸上,疯狂的叫嚣的男人女人狂野热情,dj台上瞩目又耀眼的少年人,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光。
“你们快乐吗!”
男人嘶吼,女人狂热,“快乐!”
这样的氛围,一切不正经都显示的主流。
“今天晚上让我们嗨到最爽好吗!”
回响的是男女混杂的叫嚣,舞池的音乐炸的人神志不清,可是没关系,一个字,爽。
就够了。
阿南和蜘蛛的几个dj坐在卡台里,都看着台上轰炸起最热潮场子的少年,阿南满眼担心,“慕迟是不是疯了?”
另一名dj是女孩子,叫,“啧”了一声,“会不会说话呀南哥。”
阿南道:“什么叫我会不会?你看他今晚什么鬼样子,他哪这么疯过?”
“他心情好吧。”一耳朵上三个耳洞,还带着耳钉,灯光下晃眼的很,阿南被晃的拿手挡了下,“我看是心情不好吧,我得告诉老杨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