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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3页）

&ldo;不好，得赶紧地理！&rdo;她猛醒过来，&ldo;急救箱呢？&rdo;

在壁橱里。&rdo;

她拿出急救箱，仔细检查了我的手，消毒、上药，最后缠上绷带，问道：&ldo;究竟怎么回事？&rdo;

&ldo;没什么，太使劲了。&rdo;

&ldo;这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就碎的呀。&rdo;

&ldo;可能有裂fèng，我没注意。&rdo;

&ldo;太危险了。&rdo;

给我包扎完，阿惠开始收拾玻璃碎片。她一低头，褐色的头发垂到有雀斑的脸颊上。看着她的侧脸，我说：&ldo;抱歉，今晚你回去行吗？&rdo;

她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像个服装模型。她慢慢地把视线转向我。

&ldo;我有点不太舒服，&rdo;我接着说，&ldo;大概是上班累着了，觉得头也很重。&rdo;

&ldo;怎么了？&rdo;

&ldo;不是说累了吗，最近有些勉强自己了。&rdo;

&ldo;可是，&rdo;她表情严肃，&ldo;这样我就更不能不管你了。我今天可以住在这儿，明天不用太早。&rdo;

&ldo;惠，&rdo;我看着她的脸，轻声说，&ldo;今天，就算了。&rdo;

她的双眸马上开始湿润，但在泪水盈眶之前，她眨了几下眼睛，摇摇头：&ldo;是呀，你也有想一个人待着的时候。那我把玻璃碴儿收拾了再走，太危险了。&rdo;

&ldo;不，我自己来收抬。&rdo;她刚想去捡碎片，我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大概是我的动作太粗暴了，她看起来有些害怕。我赶紧放开她的手。

&ldo;好吧，&rdo;她放下捡到手里的碎片，站起来，&ldo;我回去。&rdo;

&ldo;我送你。&rdo;

&ldo;不。&rdo;她摇着头穿上鞋，伸手拉住门把手，又回头说，&ldo;有一天你会告诉我的，对吧？&rdo;

&ldo;啊？&rdo;我一愣。

&ldo;你告诉我的，对吧？一切。&rdo;

&ldo;我没什么瞒着你呀。&rdo;

她摇了两三下头，像在哭又像在笑，说了句&ldo;晚安&rdo;便消失在门外。

我一动不动，直到她的脚步声消先。我捡起玻璃碴儿，仔细擦过地毯后又开动吸尘器。想起刚才歇斯底里的行为，我很沮丧，那种冲动究竟是什么？难道阿惠做了什么让我想捏碎玻璃杯的事吗？她只是想和我开心地聊天。

&ldo;俺不正常。&rdo;我故意说出声来，觉得这样可以让自己客观地接受现实。可我马上奇怪地发现，不知为什么，我用了平时从不说的&ldo;俺&rdo;字。无法言说的不安向我袭来。

我脑中浮现出昨晚看的书中的一段‐‐脑会改变自身……

显而易见，我的心在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