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啊‐‐啊!不不要!我全都说!六王爷饶命啊!&rdo;李永康屁滚尿流的跪在地上抱头痛哭,连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ldo;哦?那你倒说说还有什么要说的。&rdo;
&ldo;臣……臣手里还留着端康王爷谋害您的罪证,之前他派人要杀臣,臣就给了他一部分,但……但您放心,他之前放在臣这里的月兰糙和买通赵太医、绑架他家人书信都还在,只要您能大发慈悲放臣一马,臣一定紧紧竭力为您报这血海深仇。&rdo;
&ldo;此话当真?&rdo;
&ldo;千真万确!就算您让我现在就去皇上面前告御状都可以,只要您愿意留臣一条狗命。&rdo;李永康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糙,已经完全不顾沈成景曾经对他的知遇之恩,此时大难临头,只顾着留住小命哪里还管什么忠君信义。
这一番判主投诚的话刚一落地,拿到白色鬼影突然消失了,而身后的房门却在这时&ldo;砰&rdo;的一声被猛然推开了。
迎着惨淡的月光,李永康看清了来人的脸,吓得当即瘫倒在地。
&ldo;皇……皇上!?&rdo;
沈成辉缓缓的走进来,一张脸上风雨欲来,而他身后跟着面容扭曲的沈殷北和一身白衣浑身是血的……沈成蹊。
李永康到此时此刻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而说出去的话已如泼出去的水,再想隐瞒已经来不及了。
他瘫在地上,面如死灰,彻底明白自己什么都完了,一时间无法接受真相,痛苦的大哭起来……
他一边哭一边匍匐在地上,死死地抓住沈成辉的衣摆,妄图做最后的挣扎,&ldo;皇上,给臣一个机会,求求您,臣只是一时胡涂,并不是真的有心杀害六王爷啊!&rdo;
沈成辉抬脚狠狠地踹在他的胸口,怒极反笑:&ldo;李永康啊李永康,你今天真是让朕大开眼界,这就是朕的刑部侍郎,百姓的朝廷命官!你知法犯法、结党营私、贪污受贿……这些朕都看在眼里等着收拾你,可没想到你连朕的胞弟都不放过!&rdo;
李永康原本以为自己背后耍的心思可以瞒过所有人,却没想到皇上早已经察觉,如今再添上一条谋杀皇亲国戚,恐怕会被千刀万剐……
可是凭什么自己就要死,而指示自己做这一切的沈成景却安然无恙!?
不甘偏执的怒火熊熊燃起,他已经知道自己死罪难逃,此时更不能让其他人好过!
&ldo;皇上,臣罪该万死无话好说,可一切都是端康王爷指示臣做的,臣最多只是他为达到目的的工具,为何您不追究他?难道就因为他是您的弟弟么,所以天子犯法就可以不与庶民同罪了!?&rdo;
站在一旁的沈成蹊忍无可忍,上前甩手给了他一个耳光,&ldo;死到临头还出言狡辩,你在害人之前怎么没像现在这么有正义感?&rdo;
&ldo;够了,对一个死人没必要多费唇舌。&rdo;沈成辉拦住他,看都不看李永康一眼,对着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ldo;把这个人打入死牢,等朕回去再行处置。&rdo;
&ldo;是!&rdo;
两个侍卫扯住李永康的手臂就要往外拖,他疯狂的哭叫着:&ldo;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rdo;
但是没有一个人理他,眼睁睁的看着他一点一点的消失在眼前。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心里沉重的仿佛灌了铅,真相来的太残酷,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过了良久,沈成辉终于痛苦的长叹一口气,转过头对沈成蹊说:&ldo;你早就猜到这个结果才让朕提前下旨召见二弟的是吗?&rdo;
沈成蹊没吭声,但是这个反应等同于默认。
沈殷北无法置信的盯着他,他逃避似的撇开眼睛,没有勇气跟他对视。
而沈成辉这时却死死地看着他,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ldo;告诉朕……你究竟是谁?你绝对不会是二弟的义子,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知道这么多事情,也不会亲手揭穿自己的父亲,你到底是什么来头?&rdo;
沈成蹊抿着嘴还是没有说话,这是第一个敢不回答皇帝问话的人,可是此时已经没人在乎这个。
如今在场的所有人中,沈殷北是最震惊的一个,当时在沈成蹊告诉他要演一场戏引蛇出洞的时候,自己并没有乱想,只是配合着他在京城里散布闹鬼的谣言,还派人潜入死牢杀了很多死囚造出一副冤魂索命的假像。
这之后,才有了沈成蹊带着他的暗卫夜闯李府,逼着他交出罪证,也有了今晚扮鬼逼李永康在皇上面前说出真相……
一切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棋局,看似自己和他连手抓出真凶,实则背后掌控全局的只有沈成蹊。
既然他能设下天罗地网等着对手上当,恐怕早就知道父王就是杀人凶手,那么一切的源头只有一个:他到底是谁?
究竟是沈殷阙还是……沈成蹊?
&ldo;报!启禀皇上,端康王爷已到。&rdo;
正当气氛凝滞到冰点的时候,门外守卫的声音却突然响起。
&ldo;带他进来。&rdo;沈成辉长叹一口气,深深地看了沈成蹊一眼道:&ldo;你和殷北先躲到一边,不要出来,这件事情朕自有分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