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华安静一会儿,问她。&ldo;你怕跟我在一起被谁看见吗?&rdo;像昨晚那样?&ldo;不是。&rdo;徐瀞远开门出来。&ldo;昨晚那个人是谁?&rdo;&ldo;朋友。&rdo;&ldo;什么朋友?&rdo;&ldo;问这么多干嘛?&rdo;是啊,程少华很呕,他几时成了这样婆妈的男人?但……他握住她的手。&ldo;我们在交往,想多了解彼此是正常的。&rdo;&ldo;我就不会问你一些有的没的‐‐&rdo;她抽手,脱离他的掌心。他们看着彼此,气氛有点紧张。程少华说:&ldo;你可以问我任何事,我会老实回答。&rdo;他很坦然,但她只是笑,云淡风轻的微笑,然后她摇摇头。&ldo;我没什么要问你的‐‐我走了。&rdo;&ldo;我送你。&rdo;&ldo;不用,今天我想自己散散步‐‐&rdo;她想静一静,她要冷静冷静。这男人好像正在渗透她的什么,她变得软弱无力,变得意志薄弱,她发现她想复仇的心在动摇,当她感觉到类似活着真好真快乐的念头时,另一个尖锐的痛就会刺激心坎。你忘了妹妹吗?甄宜因为你惨死,你竟可以活得这么爽,你对吗?不能这样,不要让程少华在她世界更壮大了,这很可怕。徐瀞远推开房门走出去。&ldo;等我一下,我拿个东西,顺便载你回去。&rdo;程少华急道。徐瀞远一走出房间,就看见郭馥丽坐在客厅,端着一碗麦片吃。她一脸邋遢,穿着睡衣。坐在她旁边的,是她姐郭莞钰。郭莞钰是精心打扮过了,她穿着一袭贵气典雅的藏蓝色套装,玲珑有致的身形宛如模特儿,完美无瑕的淡妆,隐约散发着高雅的香水味。她坐在那儿,美丽得教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她像荷花,开在初夏早晨,高贵迷人。徐瀞远不禁想,这样美的人儿,程少华怎么可能放过?郭馥丽瞥房东一眼,讪讪道:&ldo;早啊,你又来了喔,呵呵。&rdo;有点好笑,房东常来自己的房子过夜,房租不打折真太对不起人了。郭莞钰看徐瀞远一眼,一闪即逝的轻蔑眼色,够让徐瀞远感受到,这女人对她的不屑。无所谓,徐瀞远也不在乎。她穿鞋,走人。程少华拿钥匙追出来,正好见徐瀞远掩门,走了。这家伙,每次见面猴急地跟他欢爱,可每次道别,又潇洒得近乎无情。门一关上,郭馥丽就发作了。她忍不住啧啧啧地损程少华。&ldo;这是纵欲纵欲啊‐‐&rdo;又朝他扔抱枕。&ldo;拜托你去装个隔音海绵,整晚嗯嗯啊啊让不让人睡啊?&rdo;&ldo;你听得到?&rdo;&ldo;不只我,隔壁的隔壁楼上的楼上,楼下到地下室整条街都听到。&rdo;她就是爱夸张。程少华说:&ldo;我很英勇也不是一、两天了,可怜你了,你很羡慕吧?&rdo;&ldo;要不要吃早餐?&rdo;郭馥丽手握着碗,作势要砸他。&ldo;早啊。&rdo;他哈哈笑,跟郭莞钰打招呼。郭莞钰微笑。&ldo;不早喽。&rdo;郭馥丽说:&ldo;我姐昨晚就来啦,睡在我房里,我们彻夜听你们嗯嗯啊啊的,好下流&rdo;&ldo;是,你最上流,你是上流社会,我在下流不知道有多快乐。&rdo;程少华在她们旁边坐下,摊开报纸,长腿搁在茶几上,大爷看报了。郭馥丽边自麦片吃,边研究他。&ldo;程少华,你看见我在吃什么吗?&rdo;&ldo;麦片啊,&rdo;他凑过来,恶一声。&ldo;糨糊似的,我不吃这种东西。&rdo;&ldo;你以为我爱吃?你太过分了,整个厨房都是法式吐司的香气,你要做早餐,就不会顺便帮你的好室友做一份吗?晚上嗯嗯啊啊扰人清梦,早上又香喷喷把人弄醒,结果吃不到,你不觉得你对我太残忍吗?&rdo;&ldo;不觉得。&rdo;他耸耸肩。&ldo;我的招牌早餐只做给我的女人吃,那是慰劳,你懂吗?慰劳她昨夜那么‐‐&rdo;&ldo;停,不想听你跟房东的闺房秘辛。&rdo;&ldo;哈。可惜了,你听了肯定也能滋润到。&rdo;郭莞钰问他。&ldo;听小郭说你煎的法式吐司一流的,哪天也让我尝尝看嘛!&rdo;&ldo;欸,你这样说,有挑逗我的嫌疑喔。&rdo;他眨眨眼,笑了。&ldo;会吗?&rdo;郭莞钰脸红。郭馥丽呸道:&ldo;他意思是说,想吃他煎的吐司除非是跟他睡‐‐程少华你甭作梦,我姐冰清玉洁,她看不上你。她是女神,你是色鬼。&rdo;&ldo;唉,是,是,女神都很寂寞的。&rdo;他抖抖报纸,玩笑道。他不知道,郭莞钰听着心酸啊,她只能尴尬地笑着。郭馥丽又问程少华。&ldo;今天第几天?&rdo;&ldo;什么?&rdo;&ldo;我算算喔……&rdo;她眼睛溜转溜转,掐指算算。&ldo;十八天了,哈哈哈,很好。了不起再四十几天,这场恶梦就能结束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