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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1页）

韩珞一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难怪程珊的识海无形无界，恐怕这茫茫天地之间，都等同于他们的识海。五灵体尚且如此，如果长春成功了，最后的那位玄牝之子该是怎样可怕的存在？

希夷待他消化片刻，方道：&ldo;即便我猜测不准，但长春动作如此之大，不惜耗损凌霄山的灵气供养玄牝炉，所图定然事关三界上下。凡事盛极而衰，因循往复，古来如此，三圣界往日荣光未必不会重现，但我希望不是靠长春的极端手段，我不能任他打破三界秩序，那样一来，哪怕是对三圣界而言，是福是祸都难说。&rdo;

韩珞渐渐回过神来，冷笑一声，道：&ldo;长春将自己魂魄融入玄牝炉，造出来的算得什么？这老疯子，是想将自己炼成天地之子吧？&rdo;

希夷眸光一凛，沉声道：&ldo;然而两百年前，若不是你在我背后捣乱，我早已把凌霄山闹个天翻地覆，断了他供养玄牝的灵脉！&rdo;

韩珞一噎，沉吟片刻，面有愧色道：断灵脉就可以么？既然是我犯下的错，我自己去补救。&rdo;

&ldo;你不过多解释，很好。&rdo;希夷面无表情，眼底却有一丝嘉许之意，&ldo;我知那时长春找过你，本想借你拖他一拖，调虎离山，不料你竟干脆利落，真敢打进厚德宫。真不愧是我收的好徒弟！&rdo;

希夷语带讥讽，韩珞再次拜倒：&ldo;弟子知错。&rdo;

&ldo;哼！&rdo;希夷，瞥了他一眼，由着他跪倒，&ldo;你收的那个小丫头，在虎狼城闹腾得兴致不错。等他们闹腾到了厚德宫，你可自己找机会趁乱出去，直奔凌霄山。记住，别轻易跟她联系，她身边定有长春的耳目。&rdo;

韩珞心下纳闷，鬼帝真这么放心自己，不打算出手了么？不禁忐忑问道：&ldo;师父，你……还未恢复是么？&rdo;

两百年前，希夷先是硬闯凌霄山，紧接着又回头收拾韩珞，受创不可谓不重，希夷目中精光大绽，气道：&ldo;我若能恢复，今日断不留你！别人挑拨三两下你便上钩，你是毛头小子吗？&rdo;

韩珞低头，懊恼不已：&ldo;师父……&rdo;当时长春来找他，说希夷独断专横，集结大军攻凌霄山，势必要闹到生灵涂炭，三界不宁。韩珞听信其言，想在幽冥搞点事，把鬼帝引回来，到时候任他处罚就是，可一个不慎，让化魔渊逃出许多魔犯来，鬼帝极为震怒，一回来就灭了他的三千鬼奴，二人就此动起手来，一发不可收拾。

希夷闭目深吸一气，徐徐睁眼，语气平静了许多：&ldo;当时化魔渊禁制被毁也是长春所为，但你要明白，再怎么被逼无奈，犯错的也终究是你自己。&rdo;

&ldo;弟子明白，&rdo;韩珞诚心再拜，&ldo;师父当年……是故意留我一线生机的？&rdo;

希夷一叹，神色莫名沧桑：&ldo;若没能阻止长春，幽冥总要有人主持大局，我哪来的时间再去栽培一个？忘恩负义的小子，几百年也没个长进！&rdo;

韩珞一笑：&ldo;师父说的是。&rdo;

希夷眼睛微眯：&ldo;怎么？两百年不见，竟学会嬉皮笑脸的本事了？&rdo;

韩珞连忙收敛神情，整个人都绷紧了，心道丢人，竟被程珊那小丫头带偏了……

韩珞一时走神，旋即又被希夷的话激得心头冷颤，希夷道：&ldo;五灵体毕竟世所罕见，得世上最纯最初的精华孕育而成，以天地为识海，我早年没想过动他们，但若断灵脉无望，就只能毁了那五个……不，六个，你明白吧？&rdo;

韩珞心下暗叹，其他三个不清楚，只漪娘母女和明焰他就万万不想下手，他虽与明焰不太和睦，却也没到生死相拼的地步，至于那对母女，韩珞一时心下茫然：&ldo;那程珊……&rdo;

&ldo;不管她，&rdo;希夷摆摆手，&ldo;让她跳一阵子，能牵制住长春的注意力最好，你也好找机会上凌霄山。&rdo;

韩珞点点头，又问：&ldo;师父可知道另外三个五灵体？&rdo;

希夷道：&ldo;金灵体便是长春收在身边的那个剑修，木灵体应该也被他找到了，只是没怎么露过面。两百年前长春还没有土灵体的消息，因为五行生息阵只能育魂，却没有禁制，五灵开化开智之后便会自己逃离所在阵角，这个土灵体有些机滑，我和长春皆感应不到他，不过我闭关的两百年里，长春有没有收获就不得而知了。&rdo;

韩珞一时陷入沉思，不知想些什么，希夷撂下一句：&ldo;等你的小徒弟来吧。&rdo;之后飘然远去，再不见一丝踪迹。

第56章三甲

希夷走后，韩珞反复琢磨他的话，便一直没过问程珊的情况，而程珊也一直没再腾出空来在韩珞耳边叽喳，正跟着小豆丁、金苔在九转阵中小心穿行。

三人结伴，所过之处无人敢阻，期间还碰到几个目光呆滞，似被简婆婆抽了神志的倒霉蛋，最后竟让三人一路顺风顺水地找到了出口。程珊停在一处狂风呼啸的山洞口，小豆丁与金苔自动后退两步，程珊见状，笑着拱手作揖，道：&ldo;多谢二位承让。&rdo;言罢当先走进风口。

一脚迈出，阵中天地皆消失不见，面前站着的，是面面相觑的红缨、银鳞与羊太宰。天边落日真实可亲，暖风过处，不见一丝迷离雾霭，程珊不禁长舒一口气，问道：&ldo;有人出来过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