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转身离开,向着那群黄廘凑近。
凌灵看着白狼精炼的动作,呆呆的望了一会儿,才开始坐在地上生火,钻的手臂酸痛,勉强生起了火。凌灵捡了几张大叶子铺在地上,想了想又打算用匕首砍几支巨大的树杈,她抬头看着那树上的大树杈,想,这树杈可以用来挡住山洞的洞口,那样的话晚上也可以保持温暖。
凌灵三下两下爬到了树上,这匕首可以用来伤人,但是砍树很不给力,凌灵用力砍了好久,弄得她虎口发麻,才勉强砍下来一支树杈。
凌灵把那树杈扔在地上,甩了甩酸麻的手臂,向着刚才看到黄廘的地方瞥了一眼,随后她看到的事情,让她惊愕的睁大眼睛,再也移不开目光。
震慑人心。
白狼身上的皮毛颜色与岩石格格不入,在凌灵这个高度一眼就能辨出他;白狼身边是半人高的草丛,将他遮掩的严严实实。被白狼称为‘黄廘’的生物聚集在山麓地带,悠闲的吃着山上的小花儿,根本没有发现身后的危险。
狼是集群动物,群体打猎,很少会单独行动,只有最强大的头狼或者剽悍的老狼,才会领先于狼群狩猎。
很显然,白狼完全拥有这种能力。
凌灵坐在树的枝干上,摇晃着腿把上面的虫子甩下来,虽然虫子很恶心,但是为了看白狼狩猎的行动,凌灵决定忍受这一点小小的不适,专心致志的看着前方。
白狼一动不动的匍匐在草丛里,皮毛和草一样随着风晃动,那群黄廘发出类似鹿鸣一样的声音,眯起眼睛享受阳光。每当黄廘低头,白狼就隐蔽的抬起爪子;整个抬起前爪的动作,白狼整整做了五分钟,看的凌灵都手臂酸痛,但是白狼仍然丝毫没有动作,像雕像一样屹立不动。
凌灵近似贪婪的看着白狼的眉目,狼形的白狼脸上有两个类似“逗号”的小小黑色毛发,蜷缩在眼皮上方,很像是他的眉毛,正经的时候,那两个逗号就悬在他的脑门上,看起来大公无私。
现在的白狼脸上的逗号端正的摆在眉峰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
那群黄廘吃饱喝足后已经跑不快了,悠闲的站在原地晒太阳,有些让人羡慕的愚蠢。白狼的肩胛骨两侧开始耸动,一步一步快速的向黄廘群接近,等到最近的一只黄廘发现白狼的时候,它猛的冲了起来,两里之外的凌灵似乎都能感受到那种逼近人心的速度,耳边弥漫着猎猎的风声。
凌灵的血液似乎都翻腾起来,手指顶端随着心跳开始抽痛、痉挛,她看到白狼脸上的表情不在简单淡然,而是开始面目狰狞,凶相毕露。
白狼脚下踏地的声音仿若擂鼓一样在凌灵耳边回响,踏在凌灵的心脏上,留下一群细密的掌印、亦或是留下许多不规则的曲线。
凌灵的脚情不自禁的想要奔跑,跟着白狼的步伐,碰撞,飞溅。是的,她对白狼由害怕变为喜欢,由喜欢变为迷恋,就是这个原因。
那种力量,野性的光辉。
凌灵屏住呼吸,剩下的精力全都聚集在眼睛上,只看白狼四肢飞快地奔跑——用甚至凌灵的眼睛都跟不上的速度,风声猎猎,白狼的眼睛被风吹的眯了起来,在黄廘惊慌的叫之前,白狼长长的狼嚎了一声。
那声音凄厉、悲怆,像是这自然发出的最强音,从山谷深处蔓延,能将人的灵魂震碎。
一头最肥的黄廘哀嚎着倒下,再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