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律扯了扯嗓子,低低叫了一声:“宋之维。”
低哑得声音饱含温柔,像在叫一位小宝贝。
宋之维被叫得心中一荡,糯糯的“嗯?”了声。
过了会儿,韩律道:“有病我们不能不看。”
“嗯?”宋之维差点被口水呛到,惊的直接坐起来。这声嗯可和刚刚那声完全不一样,把他酝酿好的柔软情绪全给败没了。他皱皱鼻子:“我随口说的,其实这个病没什么大不了。”
韩律压低声音哄他:“我知道你不想别人知道,我给你找最保密的私人医生好吗?只有医生知道病情,我不会多问。”
宋之维无奈的揉揉脑门心:“其实它不是病,但我给你解释不清楚,所以姑且叫病,你听我声音像有病吗?”
虽然糯糯的带着睡意,并不中气十足,但听上去健康十足。
“很多病不是听声音听出来的。”
宋之维叹口气:“真不是病啊,我错了,我不该对你乱说话的,现在解释起来真麻烦。”
“那你刚刚为什么要说难受?哪儿难受,严不严重?”
宋之维刚想张口,韩律不带感情连名带姓的喊他:“宋之维,说实话。”
宋之维听他这嗓音一压,无端心里一紧张,教导主任都没他可怕。
他清了清嗓子,“我刚刚说了啊,就是有点热,心口这里跟吃多了变态辣一样。”
韩律心里信了大半,他听得出来宋之维这状态不是撒谎,但他又怕对方掩饰的太好。
他不可能承受得住,因为他没重视这个问题,而让宋之维受到了一丝一毫的伤害。
所以他很头铁的说了句:“我不信。”--
宋之维噎住,揉揉火烧火燎的胸口,耐着性子道:“真的,我不骗你。我发誓好吧,真的对我的身体健康没有一丝一毫的害处。”
“那你又为什么给我说你难受?是真难受还是假难受?”韩律皱着眉,他有偷偷的去查过这个病,但如此规律的“发病期”就把所有病症挡在外面了。
也是,如果真是什么寻常病,宋之维也不会藏着掖着了。
这件事始终像把剑悬在他头顶,他每次想起就惶惶不安。
宋之维一愣,脖子脸开始微微泛红。
那还不是因为你声音温柔了点,耐心足了点,关心的语气恳切了点。
他一下把持不住,忍不住像只猫一样躺在韩律的身边,露出毛绒绒的肚皮,期望对方把他撸的发出呼噜声。--
因为他在他面前撒娇是可以得到回应的啊。
这个原因好意思说吗?
不!
肯定不能说。
他要脸。
他一巴掌拍在额头上,脆响一声:“因为我想撒娇行了吧。”
最终还是丢了脸,不这样韩律完全不会信。
韩律愣了一下,意味不明的道:“这样啊。”
“是,你滚吧。”宋之维炸掉电话立马栽进床铺里使劲锤床,锤床不够还泄愤似的扯自己长长的兔耳朵,因为兔耳兔尾都是格外敏感的,感觉到痛了,那无处安放的羞耻心也就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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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
他的面子。
他的里子。
他暴躁小霸王的人设。
全!没!了!
韩律没有打电话过来,只发了一条信息。宋之维给他设置了特别提示音,他听出来了。不过他没有理,而是在一个小时都睡不着后,他才解锁了手机捞起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