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冬雪的心猛然震动了一下。
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选择,不光是关系到她自己。
还关乎了身边的人。
而那些对她身边人都不好的人……哪怕表面上看起来很宠爱她,可这种宠爱,会一直不变吗?
秦冬雪闭了闭眼,压下了心里汹涌悸动的情绪,抹下了手上的银镯子,套到戈雨手中,说:“戈雨,你受了委屈了。这是赏你的。”
戈雨感激万分地跪了下来,一直忍着的泪珠,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滑落:“小姐,您对我真好。戈雨粉身碎骨都难以回报您的恩情!”
她一哭,秦冬雪越发难受,说:“你先下去吧。我要静静。”
……
小年那天,秦家很热闹。秦冬雪按照往年那样,帮着家里料理一些家务。虽然现在母女关系淡淡的,似乎隔了一层纱一样,但她还是恪守本分,先去请安,又回来把自己的小院子打点得齐齐整整的。
秦琴的态度也慢慢热切起来,主动来到小院子里,夸她:“现在才算是有点儿样子了。”
秦冬雪哪里知道是老母亲快要憋不住破防了,只以为自己付出的才能得到母亲认可,这会儿反倒是淡淡的了,只臭着小脸,说:“谢谢母亲夸奖。”
看到秦冬雪态度冷淡,秦琴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有时候骨肉至亲就是这样,一边哪怕越是不说话,越是冷淡礼貌,另一边越是无名之火蹭蹭涨。
正想要说几句什么,外面一阵喧哗,夹着丫鬟们惊慌乱叫:“不行!”“你们不能进内宅!”
一团黑影来势汹汹地冲过来,谢闻雪扬起巴掌一耳光就冲着秦冬雪去!秦冬雪吓住了,秦琴打横出来,护住女儿,反手一推,把谢闻雪推开:“大胆!”
秦琴那气场,对谢闻雪这种十来岁的小姑娘来说,是碾压式的。
谢闻雪当场腿软,秦琴却又看了秦冬雪一眼,淡淡的道:“小雪——是你的朋友?”
秦冬雪低了头,嗫嚅道:“是。”
她又说:“娘,让我自己处理就好。”
看了她一会儿,秦琴才点了点头:“好。”
她带着人走了,谢闻雪这才又抖了起来,气势汹汹地指着秦冬雪鼻尖,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秦冬雪,你竟然用犯忌讳的东西送给我们,差点儿害死了我和哥哥了!”
秦冬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错愕得只会瞪大眼睛,眼珠子滴溜溜直转。
她的表现在谢闻雪眼里看来,却成了做贼心虚,谢闻雪更生气了,嘶声低吼:“你啊!给的那什么鬼糖料,冲撞了瑜亲王!瑜亲王对着所有年轻学子都笑眯眯的,唯独对我哥甩了脸子!后来,还罚我哥作十首咏梅诗,我哥现在还被拘在王府里出不来!我们要被你害惨了!”
她越说越生气,扑上来又要打秦冬雪,秦冬雪躲避不及,脸上挨了一耳光。她傻愣愣地说:“怎么可能!这些糖料是我家独有的,除了上用的,绝对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