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那模样那气度,比城里王家娇养的小公子还要出众!如果不是出身富贵,怎能养得出这番风姿?”
“没错!即便小九穿着一身廉价的粗布衣衫,也掩盖不了他身上的贵气!”
癞子眼珠子转了转,忽然一拍大腿,‘哎呀’了声,用悔不当初的语气道:“我那日心情不好上山去闲逛,不小心和他打起来。他现在不疯了,他会不会还记得我欺负过他?”
憨脸汉子气急:“癞子你咋这样?小九那会疯傻但也没主动招惹过人,你竟然动手打他?!你还是不是男人?”
癞子讪笑:“我这不是知错了!我那会也没打着他,被赶来的关衍阻止了!”
说完,癞子询问道:“你们说,我去给他道歉行不?”
几个年轻人都没吭声。他们和小九说话,可小九从来都没搭理过他们。麻子拿烧鸡去赔礼,小九看都不看他一眼,麻子最后被关衍骂走了。
也不是真的要他们给意见,癞子自顾自地说道:“我明日就去和他道歉!”
第20章担忧
田里的水稻陆陆续续抽穗扬花,关衍十分重视,每日下田打理。顾九渊跟在关衍身后把八亩水田瞧了个遍,看关衍排水灌水、捉虫施肥,只觉得男人养他实在不易。
农户人家看天吃饭,暴雨连日怕水涝,天气干旱怕枯死,种的农作物无不精心照顾,就盼着作物顺利成长,金秋能有个好收成。
一年忙活下来,赚不了几个钱,而他一来,就花了关衍九十多两银子,这可是普通农户人家好几年的积蓄!
难怪那妇人会苦口婆心地劝关衍别把他当少爷养着吃白食。
顾九渊抿唇,转头看向窗外。此时天色刚亮,院子里的竹竿就晒上了衣衫,还有些许声响传来,毋容置疑,关衍已经醒了,正在院子里忙活。
除了那夜把他带回来太过疲累致使第二日睡过了头,关衍无一日不是起得这般早的。
男人勤奋而自律,手里一直没闲过。出门不是下地干活就是上山采药,在家的时候,要不编织各种竹制的物件,要不晾晒整理草药。
他还没见过关衍懈懒的模样。
男人好像绷着一根弦,只有通过不间断的忙活才能减缓什么负担。
顾九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只知道,他不想关衍太累,更不想关衍被他不知道的顾虑蹉跎。
心里憋着一口气,顾九渊立马下床洗漱。
正值盛夏,即便是清晨时分,空气里也带着一丝燥热。
关衍一大早起身,先去厨房把粥熬上,瞧见角落的干柴烧得差多了,把衣衫晾晒完便开始劈柴。
热汗将他后背的衣衫濡湿,布料贴在身上勾勒出肌肉生长的走向,关衍恍若不觉,抓着斧子面无表情地劈下去,“哐啷”一声,被一分为二的木柴从木头桩子上掉下去砸进满地干柴中。
顾九渊走到院中的时候,看到的是这么一副景象——背对着他的男人一手扶着木柴,一手抓着砍刀高高扬起,那蜜色的臂膀坚硬结实,细密的汗珠覆盖其上。一发力,手臂、肩胛的肌肉随之起伏,那充满力量感的曲线让顾九渊呼吸微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