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渊眉头轻折:“我睡了多久?”
“您整整昏迷了三日。”
三日?阿衍那边有消息回复了吗?顾九渊心口发紧:“沈飞白呢?”
一双素手推门而入,柳长老端着药走进来:“沈长老去找合欢宗算账了。”
又是合欢宗?顾九渊眼里划过一丝厌恶。
教主习惯带着面具,旁人无法窥其脸色,只能凭借他说话的语气判断他心情好坏。但很多时候教主对除了练武,研究招式和心法口诀以外的事是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的,眼下缩水版的教主眼里露出明晃晃的不喜,柳长老心情顿时有些微妙。
这个合欢宗定是犯了教主忌讳,沈长老才要去教训合欢宗的吧?
教主的忌讳无外乎就是这一张引人犯罪的脸……
柳长老目光落在顾九渊睡了三日气色恢复红润动人的脸颊上,一时看痴了眼。
年近而立的教主,俊美绝伦风姿过人,举手投足间摄人心魄,像雪山之巅上迎风傲然的冰花,瑰丽、强大,让人只可远观。
而眼前的教主,青葱水嫩青涩明艳,还不会将自己的情绪很好的隐藏起来,可这样有棱有角的教主鲜嫩生动更让人心痒。
——但这不是让人冒犯的理由。
柳长老把药放在桌上,有些后悔在沈飞白出门前,没给他多整些药。
“教主,药熬好了,您先洗漱用膳再喝药?”
顾九渊望着那黑黢黢的药汁,毫不犹豫地端起。
浓郁苦涩的药味扑鼻而来,顾九渊眸光黯淡。
要是阿衍在,定不会让自己喝这么难闻的药。
药汁顺着食道滑落,那种苦到心尖发颤的感觉让顾九渊头脑愈发清醒。他放下碗,对神色怔愣的柳长老说:“沈飞白什么时候回来?”
柳长老回神,道:“教主您有伤在身,吴长老让他速去速回,过两日就该回了。”
顾九渊又问:“我的病你可有把握?”
对上他寒星似的黑眸,柳长老有些心虚。她杏眸眨了眨,最后垂下眼,恭敬地道:“您的情况比较复杂,属下暂时没有想到很好的治愈法子,需教主您参度。但您还未想起以前的事,属下想先试着帮您恢复记忆看看……”
恢复记忆?顾九渊一下子想起回春堂孙大夫的诊断,话语里暗含一丝期待:“失忆之症能治?”
“您是因为头部受到剧烈撞击导致失忆的,疏通经脉、彻底清除脑部瘀血,有望恢复记忆。”柳长老并未把话说绝。“这几日您大可在教里多走动走动,看看能不能想起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