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户手里牵着两匹马,见先前曾在席上见过的俏丽丫鬟出来搭话,不由微笑起来,道:“家兄从冀州边境让人送来几匹马,我想着过来让宋兄看看——既然宋兄不在,那我改日再来打扰。”
说罢,他深深看了冬梅一眼,作了个揖,转身认蹬上马,骑着一匹马,牵着另一匹马离去了。
冬梅目送云千户离开,心道: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呀!
宋榆跟了出来,把冬梅的这番张致都看在眼里,知道她始终不待见自己,从来都是想要攀上高枝。
待冬梅一走,他就让宋柏看着大门,自己专走僻静小道,到东偏院找紫荆去了。
紫荆接了信,让宋榆在金姥姥那里等着,自己先去见宋甜了。
宋甜接了信,翻来覆去看了又看,发现除了封皮上“蔡大郎亲启”五个字,别的也看不出什么。
她思索片刻,想到了前世跟随赵臻时看到的小厮们打开信封的法子,当下起身走到廊下茶阁,把信封封口处对准正煮水的茶壶壶口,用喷出的热气熏蒸着,没多久就把封口处的浆糊蒸化开了。
宋甜小心翼翼揭开封口,取出了里面的信纸。
信纸只有一张,上面只有四个字——“妻危,盼归”。
宋甜心中惊讶:难道蔡大郎还没有死?魏霜儿还和他保持着联系?
若是蔡大郎还活着,为何会愿意自己的妻子给别人做妾?
魏霜儿让蔡大郎回来,到底有何意图?
前世爹爹的暴亡,到底是不是魏霜儿下的毒手?
宋甜知道,这件事太复杂了,须得她抽丝剥茧,慢慢料理。
她把信纸装进去,把信封重新封好,交给紫荆:“把信给宋榆,让他继续去送信。对了,再拿一两碎银子,就说我赏他的。”
紫荆很快就回来了:“姑娘,宋榆往书院街送信去了。”
宋甜伸了个懒腰,道:“咱俩去园子里转转去。”
她和紫荆刚走出东偏院,张兰溪的小丫鬟绮儿就气喘吁吁跑了过来:“大姑娘,豫王府的一位沈女官来了,二娘正在接待,请您过去!”
宋甜一愣:豫王府什么时候有一位沈女官了?
紫荆也愣住了,忙看向宋甜。
宋甜杏眼亮晶晶:“我这就过去。”
她吩咐紫荆:“你去让金姥姥准备午饭,让她别忘了做一道炒红薯泥。”
紫荆答应了一声,忙转身去传话了。
宋甜却随着绮儿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