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有人推我,我睁开眼睛,看到嬷嬷拿着衣裳叫我快起来,说父亲准备好了,让我和母亲趁天还没亮离开,这样能避人耳目,我看了一下天,才刚过寅时没多久,父亲太小心了!我一边想去哪,嬷嬷一边给我穿衣服,嬷嬷是老人了,在王府呆了一辈子了,很忠心的一个人!穿戴完毕,我随便洗了一把脸,嬷嬷嘱咐了我几句,让我在外小心,好好照顾夫人!
‘嬷嬷,你也保重身体,我走了’我来到大厅,看见父母都坐着,母亲眼睛红红的,想必是哭过了!
我行过礼,唤了一声父亲母亲,父亲点头,叫我坐下,‘今天一别,不知能否再见,希望天可怜见,能让我们有重逢的一日,佑儿,这里有一封信,等会上车后再打开看,为父的话,都写在里面了!吃饭吧,这顿就当是为你们践行了!’父亲眼角有点湿润了!
‘是,儿知道了!’我小心的把信放进怀里!‘大哥呢?’这种时刻,大哥不是应该在吗?
‘你大哥去了军营,你们这次外出避祸,我并未告知他’
‘为什么?’我很疑惑,都是一家人,不是吗?‘父亲,有什么事,是你没告诉我的吗?’
父亲叹息,‘等你看过信,你就知道了,好了,吃饭吧!’父亲为母亲和我夹菜,母亲一直没有说话,默默地吃着父亲夹给她的菜,这是我吃过最沉重的一顿饭了!
府后门口
‘老爷你要好好注意身体,切勿急躁,急坏身体,’这是母亲今天说的第一句话,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哽咽着,‘老爷不用担心我们,佑儿会照顾好我的’
‘父亲,你放心,我会好好孝顺母亲的,您保重身体’
‘佑儿,这里有些碎银,是路上的盘缠,这荷包里,是银票,好好收着,外面人心险恶,不要轻信他人,以防被骗,财不可外露,到了地方,买个低调小院,穿着打扮也要和普通老百姓无异才行,置办完,所剩的银票,就存到钱庄,收取一些利息,身边不要留太多银两,以防被盗!’父亲凝视着我,嘱咐着我,我看得出,他很不舍!
‘儿,谨记于心’我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我看着父亲,父亲看看母亲,又看看我,好似想起什么一样,对我道‘出门在外,不可称呼你母亲为母亲,要喊娘。’
‘是,爹!’父亲、母亲,不是平民百姓能称呼的,只有官宦人家,才能称其父母为父亲、母亲。就连一些士绅,员外,地主,这样身价高的人,都不能这样称呼父母,秀才举人也不可以,只有官宦人家才行,这也是区别世族和平民的警戒线!
‘孺子可教也!’父亲一脸的老怀安慰!挥挥手,‘走吧,不要误了时辰’
‘老爷,保重!’
‘爹,儿,拜别!’我撩起下摆,跪了下去,扣了三个头,转身离去了!
母亲很不舍,掀起帘子,望着父亲,直到看不见为止!我安慰道‘娘,别太伤心了,小心身体,儿,会照顾好你的!’母亲只是点点头,就闭上眼睛了!
我拿出父亲给的信,入目的是,父亲苍劲的字迹,原来这次要去的是偏南边的一个还算富庶的城镇,相当于,现代的二级城市,我一看‘景德镇’,我笑了笑,这里也有景德镇啊!
在往下看,就是一些叮嘱我的话,也没什么特别的,父亲也没说和大哥有关的事啊!可是第二页纸,我就淡定不了了,事情怎么会变得这么复杂,我亲生大哥在十多年前已经死了,现在的这个‘大哥’是前朝太子的嫡亲儿子,就连晋轩王看见他都在行礼,这次的事情,‘大哥’是想借晋轩王的手,达到他的目的,父亲还说,这次事情败露,他会保全‘大哥’,我头真的很疼,这样的话,事情失败,父亲必死无疑了!父亲叫我这次科举不要参加,等下次的,还给了我一块玉佩,在荷包里,要是回到长安城,有杀身之祸,拿着这块玉佩,去找皇帝,能保我一命!
‘太厉害了吧,找皇帝救我,皇帝知道我谁吗’我自己在那里嘟囔!
‘佑儿在说什么?’吓我一跳,我太入神了,母亲一说话,惊了我一下,‘没有,娘,儿在自言自语呢!’母亲点头,闭目养神!
一路无话,晚间到了客栈,匆匆吃过饭,我就送母亲回房了,我问了马车师傅多久能到,他的回答,让我非常的接受不了,‘回少爷话,要半个月左右。’我有种打掉牙往肚里咽的感觉,这一天啊,我的屁股都要颠成四瓣儿了,这半个月的路程,我的屁股要变成多少瓣儿啊?不行,我再想想办法!
‘咚咚咚’~吱一声,门就开了,‘母亲,房间还舒适吗?要是哪里不满意,儿让他们填制。’
‘出门在外,不能要求那么多’母亲微笑的回我,看样子,母亲心情好了很多!
‘是,儿要出去一趟,把钱存了,再买点明天所需之物’
‘早去早回,注意安全’母亲微微皱着眉说道!
‘是,儿知道’
下了楼,我叮嘱马车师傅,看顾好我母亲,马车师傅连连应下,我放心的往外走去!
大街上稍微有点冷清,并不是那么热闹,我顾不上看光景,直接去了锦通钱庄,‘锦通钱庄’是雍国最大的一个钱庄,遍布雍国的版图,就连沙漠里都有,这老板还真有钱!
‘请问这位公子,取钱还是存钱?’笑的一脸褶子
‘存钱,’父亲给了我一万五千两,我临走时,我屋里有五千两,两万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存多少,死期还是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