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指使人掳她打她折磨她,一边扮作英雄菩萨来救她;
一边用她作诱饵筹码,一边说宠她疼她!
她就这么一头钻进他精心布置的网里!
她怎么会这么傻,这么笨,竟会倾心爱恋上这么一个狠心的骗子!
骗身骗心,被骗得如此的彻底!
半个月过去,关寨已布置得固若金汤。
楚沉看着榻上面容苍白的女孩儿,他的心又被凌迟了一次。
这么多天,每次他回来,她都是闭着眼睛,但是他知道,溪禾并没有睡着,因为她的眼角有泪。
那晚在山洞里的遭遇对任何女子来说都会是永远的心结。他安慰过她无数次,可是言语总是那么苍白无力。
楚沉拉着她的手,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泪时,她又是像往常一样咬唇紧绷着身子。
楚沉没有问过她那晚经历了什么,确定她没有跟萧子牧见上面,就够了。
“禾禾,待我大婚之后,就封你为侧夫人。”楚沉把她抱起来拥着哑声说。
因为萧子牧的关系,他以前没有想过给她这么高的位份。但是现在,楚沉想以此向她表明,那晚的一切,都过去了,他不会嫌弃她,还会比以前更宠她,以抚平她所受到的伤害。
候府世子的侧夫人是有品阶的,首先得是良籍。
也就是在他大婚前,他会把她的贱籍改为良籍。
“谢谢世子爷。”溪禾把头伏在他肩上,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流下。
女孩儿瘦削的双肩因哭泣而微微耸动,楚沉眼眶发痛地抚摸着她的头:“禾禾,只要你好起来,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一个月后。
越皇驾崩了。
萧子牧伪造传位圣旨被越太子识破了。
越国陷入了内乱。
边关已稳,颜忠帝也不忍外甥的婚事一拖再拖,楚沉二十有三了,长公主早已急得不行。
楚沉准备启程回京了。
溪禾最后在草香堂门口驻足了一会,这医馆她折价转卖出去了。
开张时的激动和甜蜜还历历在目。
楚沉看她似是有点不舍,就说:“禾禾,回到京城,你要是喜欢,还可以再开医馆,到时我给你做个更好的牌匾。”
溪禾浅浅地笑了:“谢谢世子爷。”
其实这都不能称为笑,她的眼底还是那么的忧伤,脸色因苍白而更加莹透,看着,就是令人心痛的凄凉,楚沉攥紧了她的手。
不同于来时风餐露宿的艰苦,这开疆得胜,凯旋而归可谓是风光无限,沿途都有百姓的欢呼迎接和官府的盛情款待。
时隔一年多,再经过那片她练马的草地时,溪禾的心境却已像度了个三生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