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头兽有水牛大,身上的肉做成肉干了也装了整整两藤袋,现在他们没有车,两个大包里装的除了每人的几套内衣外,全是些调料和好带不占空间的干粮,以及不能缺少的日常工具,重量不轻,空间也只有那么大,只能发挥劳动人民的智慧,扯了草藤编了两个藤袋,这样不但能装东西,还能隔绝一些对气味敏感的生物,毕竟,现在的生物,大多都是爱吃肉的。
四人在这里停留了一天一夜,主要是把狗头兽的肉做成肉干,这东西不好杀,他们碰到过不少次,每次都快杀死的时候,就跟四眼说的什么狂暴一样,忽然间力量爆发,也不再袭击人,而是风一样逃走了,害的他们好多次望肉欲穿,问题是这东西的爆发力太强了,就是秋子夜,也没有办法保证一定能把对方留下,更何况,现在乱的不行了,谁也不敢为了一口肉真把自己拼个半死,等待他的恐怕就真是个死了,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把狗头兽都砸飞了,秋子夜还要赶上去揍的原因,就怕它又一次狂性大发逃之夭夭,他们的肉就飞了。
因为烤肉的铁板并不大,是可以折叠起来的长方形,只能去削了石板烤,就这样还耽搁了这么久时间,中间迎来了抢肉的丧尸十七八,长尾狍子两只,铁牙免两只,小狗大的山鼠三只,花冠山鸡一只,可惜逃命都有一绝,来一拨就是一场大战,只是不管是输还是赢,却连只兔子都没有留下,虽然这其中没有秋子夜出手的原因,但是刀疤看着自己手里的铁棍——明明是实心的,已经完全弯曲折皱,寿终正寝了——他再次默默望着那只能飞到半空的山鸡一眼,只想抬头问问老天爷,你是把全世界的动物都打造成金刚不坏身了吗!
小个在一旁边忙边偷笑,虽然看不到表情,但是他真心能理解刀哥的心酸与无奈,毕竟刀哥比起他来说,那是强的太多了,人家那身手和体质,杠杠的,绝对是正常人中的超人,普通人中的杰出非凡者,但是——前提是不要跟秋姐比,一跟秋姐比,算了,非人类的力气肯定也非人类,正常人有什么好比的,前来捣乱抢食的一众动物,大小都不算太离谱,有些看起来还乖巧的不行,一看就很弱似的,刀哥愣是一个都没留下,反而被这轮番攻击给折腾的不行,整个人狼狈极了,浑身还沾满狍子的尿液,铁牙兔的唾液,山鼠的抓痕,山鸡的毛针和羽毛,他是第一次发现,原来狍子的绝技是撒尿,尾巴一翘,跟个带花洒的喷水龙头一样,还自带迷幻效果,撒了刀哥一身尿,还用长尾巴在他脸上扫了一尾巴才逃走,当时把小个惊的张大嘴,最后笑的都肚子疼了。
四眼正边翻着肉干边记录着,花冠山鸡,头生碗花,身披彩翼,尾约二尺,可飞,能发无数毛针,针细而无影,伤人于无形。。。。。。
“我说四眼哥,你还记什么记,不定哪天就丢了,白费功夫”,四眼连个白眼都没有给他,自顾自的在巴掌大的速写电子板上写着,这个东西他是一直随身带着的,一共有两块,一块在他的随身小包里,一块他贴身放着,刀疤和秋子夜从来不会说他这个,小个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看不顺眼,每次看到他在那写写画画的就忍不住嘴,见四眼没反应,就继续呱噪,“不是我说你,专心弄吃的不比你三心两意的好,看,你看,又焦了吧,嘿,我说你,快翻快翻,烤的这么焦,待会全归你吃啊,可不准跟秋姐撒娇要换……”
在小个的聒噪四眼的沉默中,终于处理好了接下来的肉食口粮,然后小个也跟着沉默了,虽然他想一直这样说下去,这样大家就不用而对尴尬的局面,但是事实却摆在面前,无论怎么说,他们还得考虑下面要走的路,秋姐不吭声,还在用找到的一种韧性比较强的野藤搓绳子,刀哥也不吭声,不过他在编草鞋,这是毫无办法的事,天气有时候会热的人受不了,那时候穿鞋子就跟穿烙铁一样,要是穿凉鞋,那就真是拿肉喂虫蝇,只有刀哥编的这种草鞋,虽然刚开始穿的时候特别难受,穿习惯了就舒服多了,不怕天热,也不怕天太冷,材料好又找。。。。。。
小个耷拉着脑袋,东想西想,又想着四眼也学着两个大哥大姐装深沉,还不赶紧想想办法,四眼被他盯的太过热切,只能莫名其妙的回看过去,小个眨眼睛,往秋姐刀哥两边各飞了个眼角,四眼仍然莫名其妙,当然,至于内心是怎么个想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小个挫败,慢慢的走到秋姐旁边,帮着搓绳子,搓两下就期待的看向秋子夜,搓两下就期待的继续看。。。秋子夜把手里的绳子打好后,用绳尾敲了下他的头,“有话就说,是个爷们不,是就痛快点。”
小个嘿嘿讪笑两声,紧张感倒去了不少,“我还没长大呢,哪能算爷们,最多算小爷”,在被秋姐又给了一绳尾后,连忙进入正题,“姐,你现在可是我亲姐,你去哪儿可不能丢下我。”
四眼听着这话,朝天翻了个白眼,嘴角却有些隐晦的满意,就说这小子憋不住,然后就听秋姐那跟力气完全不符合,甜美的让人浮想联翩的软嫩声音回道,“小爷?我还大爷呢,成了,你不想走,没人赶你走,赶快收拾东西去。”
“耶”,小个欢呼着一蹦而起,扔下手里根本没搓出样子来的草藤,又跟只小鸟般欢快的往刀哥那边跑,边跑边大声叫,“刀哥,刀哥,秋姐不走了,秋姐不走了,唉哟!”
刀疤看到跑的欢实,却没有注意脚下的小个被摔了个结实,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这小子,还是有点作用的,再抬眼看了眼秋子夜跟四眼的方向,又低下头编草鞋了,他们原来准备好的全扔在车上,现在那车上的东西恐怕没办法再取回来。
四眼做完记录,收起他心爱的电子板,又从随身小包里掏出张折叠的地图,等大家都忙完手里的活后,摊开让大家讨论,“现在通往虹市基地的路断了这条,只能绕路,你们看,距离我们最近的有两条路,左边这条需要经过隧道,好在这些隧道都比较短,实在不行还可以从隧道旁边绕过去,右边这条其实是最近的,但是当初我们没有选择的原因是这里有跨河大桥。”
隧道里有什么?经历了三个月的末世人都会回答你——蝙蝠与蛇鼠,这些东西仿佛一夜间昌出来似的,数量多得有些夸张,最喜欢阴暗潮湿的环境,末世后大雨大雪冰雹不少,隧道里蓄水不少,地震又把不少隧道给折腾垮塌了,他们最后一次过隧道时,有好几只队伍一起进去,总共不下三百人,最后出来的只剩下四十来个,就连他们能出来,也真是秋子夜从头到尾舞着根一米七长的铜棍,牢牢护住他们冲出来的,冲出来了,他们的车上,秋子夜的铜棍上,还粘满了蝙蝠、蛇、老鼠以及不知道名字的各种线虫,好在蝙蝠出了隧道就飞了回去,缠在铜棍上的蛇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僵死了,老鼠也见机的快,一见天光就飞也似的窜走了,只有那像是长毛线似的线虫,随风飘摇着,铜棍却被冻的越来越冰冷,秋子夜只得忍痛扔下,刀疤用火烧过后,那么坚硬的铜棍都碎成渣了,那一幕,让四人对隧道都产生了莫名的惊悚,因此,一听到有隧道,其余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这阴影,恐怕不是一时半刻能消除的。
“走有大桥的”,小个最先尖叫出声,隧道中的经历太可怕了,特别是出来后的四十多个人,走着走着就倒下的不少,那时他们都以为是累死的,不过后来发才现,那些死去的人不会变成丧尸,但是会变成白毛鬼,比丧尸还要厉害,不放火都弄不死,秋姐说一定是身上沾了那些线虫,他们哪怕在车里根本没有出去过,也疯狂的把全身衣服都脱下来扔掉烧掉,还难得奢侈了一把,用水把自己从里到外洗了个通透,又涂了秋姐配的驱虫的药粉,这还不算,连头发都剃光了,秋姐现在那头短发是后来长起来的,小个现在想一想都觉得浑身发毛,那东西又细又小,颜色又浅,随随便便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粘到人身上,到时候,呵呵。。。。。。
四眼看了眼小个,摇头,“不行,现在的大桥,能在上一次地震中保存下来的太少了,而且很多质量不过关,一震就断,那么宽的河,根本过不去。”
“可以游过去”,小个举手,表示自己的水性很好,被四眼的鄙视眼给鄙视的默默放下了。
秋子夜看地图,忽然问道,“你们一定要去虹市基地?”
三人都有些惊讶的看向她,这里,最开始不是她定下的吗,不过,转瞬想到什么,三人默契的没有说话,秋子夜指了指离虹市基地有一百多公里的城镇,“我们先去这里,这地方有很多的食品加工地,广播里说这里也有一个驻军在那边建了个基地,不用绕大桥也不用过隧道,直接从这条路往回走个三十多公里转辅路。”
刀疤点头,小个转着眼睛,四眼淡定同意,“无论去哪儿,在一起是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