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陈中琪身上便冒出丝丝黑气,围观的人见了,惊呼一声,离得更远了。陈八嫂后退几步,跌坐在地,连滚带爬地往酒馆外退去。
陈中琪缓缓转过头,黑白分明的大眼里装进陈八嫂狼狈的远离。动了动嘴唇,陈中琪缓缓转回头,去看身前的阿伞。虽然身上燃着火焰,但他一点也不觉得疼,反而感觉自己渐渐轻松起来。
待不再有黑气冒出,阿伞发现陈中琪那双眼睛似乎有了色彩,不再那般死气沉沉。
“他…他身上有恶鬼!?”大长老指着陈中琪的手指有些颤抖,那双眼睛就是寻常见了,都会下意识地去躲避。
“没有恶鬼,只是他身上的阴气重了些。”阿伞懒懒道,“我一齐给你们烧个痛快吧,省得一个二个接着来,费时间!”她早就想找就会教训一下这镇上的人了,想她好好一个清心寡欲的修道者,愣是被这群人逼出了厌恶来。
众人瞧了一眼躺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的陈八,纷纷摇头,一股脑溜走了。大长老在原地走了几个来回,身上的袈裟宝气隐透,衬得大长老犹如一个世外高僧。
“出家人慈悲为怀,你可得救救我们。”
“可不是我不救,是你们不配合。”
“这!这!就不能换个方法找一找吗?”
“那你们就等些日子。”阿伞瞧了一眼已经生起火的大长老,慢慢道:“不就死个人吗?反正现在又没有死到你的身上,你急什么。”
大长老一愣,像是被捉住了什么马脚,脸色变得通红。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去。
阿伞打了个哈欠,对九方道,“你瞧,他们虽然害怕,但只要不牵扯到自己,尽心不尽力罢了,我就不信一个集权的小镇。还发动不了大家一齐找出凶手。自私自利。是进了他们骨子里的东西。”
阿伞起身,脚一踢,将倒在地上的陈八踢出酒馆外。就这么倒在地上没人管也真是悲哀。被冷落在酒馆里的陈中琪,看了看阿伞,转身出了酒馆,弯下小身子要去扶起陈八。哪知陈八见了他一脸惊恐。嘴中呜呜叫着,手胡乱挥舞。就是不让陈中琪去碰他。远远躲在街角的陈中武跑了过来,将陈八扶起,低着头不敢去看弟弟一眼,拖着陈八往家里走去。
在陈家镇。家里不能没有男人。
陈中琪愣愣地站在酒馆大门前,呆呆地去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母亲逃走了,父亲也不要他碰。姐姐连看他都不敢。
“喂!”
陈中琪缓缓转身,看向酒馆里。
“吃饭没有?进来陪陪我。”
陈中琪将面前的小面细细吃完。才抬头去看阿伞,“你喝的,是什么?”
阿伞点头,“烧刀子,要不要来一口?”
陈中琪点了点头,阿伞笑,另外拿出一瓶桂花酿,倒了一碗给他,“小孩子,喝这个。”复又想起什么,将白猫放了出来。
白猫一出现鼻子就狠狠动了动,眼睛还没睁开就寻着味道找到了桌上的那瓶烧刀子,抱着瓶子咕噜咕噜喝起来。
陈中琪喝下一口桂花酿,是有些甜的酒,开口道:“我想喝…烧刀子。”
阿伞挑眉,“今天可不行,都是它的了,你就喝这个吧。”
陈中琪眼睛盯着那抱着酒瓶的肥猫,眼睛里有水光泛起,一动不动地盯着白猫看,白猫半睁开眼睛,瞧见是个小屁孩,又闭上眼继续喝酒。
“它是人变的吗?”陈中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