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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他怎会在此？而他居然还手持母亲的匕首，威胁太子？！

我倏地想起，偏殿的侍卫进入东宫，是不许携带兵刃的。

&ldo;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rdo;太子也不惊慌，厉声问道。

阿真的声音低沉沙哑，含着潜在的威胁：&ldo;先放开她。&rdo;

太子眉头深锁，却依然没有放开我。

僵持间，忽听得外头一个侍女惊慌地跑来通报：&ldo;陛下驾到！&rdo;

我大惊失色，陛下？陛下怎会来此？！

阿真也是一愣，而太子却迅疾地擒住他的手腕，全力一扣！

匕首斜飞出去，&ldo;当啷&rdo;一声脆响，正掉在刚走入浴池之人的脚边。

我抬头一看，震慑当场！

来的人正是陛下！

真相

陛下端坐在首位上，神态淡然，仿若闲庭赏月，他悠悠问道：&ldo;你们这是在做什么？&rdo;

我与阿真、太子三人伏地跪着，皆不发一语。

&ldo;若再不开口，朕便将你们一并治罪。&rdo;陛下语调平和，抬眼望着我们，眸光清冷。

我将牙一咬，索性也不小心翼翼，坦然问道：&ldo;奴婢究竟犯了何事？陛下又为何要治奴婢的罪？&rdo;

&ldo;依大唐律，你如今确是无罪。但，媚娘，朕必须在今日做一个了断，或将你流放，或将你永禁冷宫，或命你……&rdo;

&ldo;或命我自尽么？&rdo;我此时并无恐惧，毅然抬头，迅疾地截了陛下的话，&ldo;但陛下仍未告诉奴婢，奴婢所犯何罪！&rdo;

&ldo;你所犯何罪？你的罪过大了。就凭当日太子醉酒后，对朕说要休掉太子妃，迎娶你入东宫。&rdo;陛下浅笑，只是眼角却流过一道精光，&ldo;朕赐死称心，却将你留下，看来仍是太心软了。&rdo;

我强自镇定，硬是抹去心头细碎凌乱的恐惧：&ldo;奴婢一向苛守本份，也无非份之想，与太子之间更无半点瓜葛。&rdo;

&ldo;你无非份之想，不代表你没有媚主。&rdo;陛下一弹袍袖，似笑非笑玩味着我苦恼的神情。

&ldo;我……&rdo;我一时竟无言以对。

&ldo;承乾，今日之事，朕也只当你是酒醉之过，不会放在心上。&rdo;陛下也不再为难我，转而对太子说道，&ldo;这些年，你为朕处理了许多朝中之事，朕也深知你不是蠢人，你懂进退，知道审时度势。其他的事，朕都可应允你，只有此事，朕不会再给你任何开口的机会。&rdo;

太子一愣，神色略有恍惚，过了片刻似才回过神来，他才想开口辩驳，却被陛下拦住。

&ldo;承乾，你心中定是觉得朕不近人情。但朕是皇帝，皇帝是何人？皇帝便是要以江山社稷为重。而你，既是太子，便也摆脱不了你的宿命。&rdo;陛下的神情寒凉彻骨，连眉梢眼角都似沾了冰冷的气息，&ldo;朕就是要告诫你，对任何事，都绝不能存妇人之仁。绝不可心软，心软之人治于政，不可能、也不会有所成就。&rdo;

&ldo;是……&rdo;太子浑身一颤，竟已不能成言，只讷讷地答道，&ldo;是……&rdo;

&ldo;罢了，承乾，你先退下。&rdo;陛下忽又和颜悦色，声音轻柔如八月晚风，&ldo;你今日所犯之事，朕不会再追究。&rdo;

太子叩头谢恩，而后他站起身，神色复杂地望了我一眼，似想开口，却终是什么也没说，只踉跄着走出殿去。

&ldo;你，阿真，偏殿侍卫，你到东宫去做什么？&rdo;陛下望着阿真，微微一笑，温柔眼角有好看的笑纹，&ldo;你携带利器，潜入浴池，袭击太子，你可知这是死罪？&rdo;

见陛下如此平和的神态，我心却倏地一沉，因为真正的灾难此刻才刚要开始！

阿真望了我一眼，便低头沉默不语。

&ldo;你不开口？朕依然可以治你的罪。&rdo;陛下接过内侍呈上的匕首，忽然敛容正色，肃然问道，&ldo;说，你的这柄匕首，从何而来？

阿真仍旧紧抿着唇，不发一语。

&ldo;既然你不想回答，一心求死，那朕便成全你。&rdo;陛下一皱眉头，轻轻摆手，突然下令，&ldo;来人，拉出去，斩首。&rdo;

立刻有两个侍卫上前来，左右架起阿真，粗暴地拖拽着他往外走去。

阿真也不挣扎，双眼定定地看着我，眸中不见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