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林、敬晖互望一眼,若今日不要了这些美貌侍女,怕是全都会被洛家给辣手摧花。
敬晖想拍案几发火,却被萧林强行给拦下了,眼下势在人强,和洛家翻脸,两人是铁定的没命,便冲着洛成拱手说,“既然洛家主盛情,我二人就却之不恭了。”
洛成抚着手中的白玉酒杯,淡淡的说,“二位特使,选吧!想要几个是几个!”
萧林呵呵一笑说,“我身子骨太差,一个也就够了,想要个处子之身的。”
他选处子之身的,并不是要猎色,而是抱着救一个是一个的想法,处子之身的少女总归要比久经沙场的熟女要脆弱得多,也更容易引起同情和怜悯。
萧林又拍了拍敬晖的肩,用力的捏了捏,“敬兄,你呢?”
敬晖被逼无奈,咬牙切齿的说,“我也要个处子之身的。”
见二人终是屈服,洛成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吩咐说,“洛福,挑选两个未**的,其他的退了吧!”
洛福从众侍女中挑选出两人,洛成沉声说,“先带二女下去,沐浴熏香,待我和二位特使谈过了生意,再送来侍候。”
洛福带着二女去了,洛成的目光巡视着萧林、敬晖二人,缓缓的说,“萧特使,到了柳州城,不来拜会洛家,而是先去刺史府,莫不是瞧不起洛家?”
这个洛成也太过霸道,连刺史府也不放在眼里,萧林挂上应酬的笑容,“去刺史府,是为了发行战争债券的事。”
洛成直直盯着他说,“洛家不在官场,就不能发行这战争债券?萧特使,你这是官官相护,目无王法啊!”
洛家也来谈王法,萧林心里是冷笑不止,面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容,“这是官府的事儿,薛刺史早有交代,发行战争债券的事儿,早已交给柳州州衙,还请洛家主见谅。”
战争债券的发行绝不能交在洛家的手上,萧林抢先封了洛成的后话,洛成咳嗽了一声说,“萧特使以为我请你前来,是想买战争债券的?大错特错啦!发这种战争财,洛家绝不为之!”
萧林以微笑相对,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故意插科打诨说,“原来洛家主是想捐献军费?那再好不过!薛刺史有心出征安南,保境安民,但薛家军士纵有三头六臂,终究是人,这是人便要穿衣,便要吃饭,总不能令军士饿着肚子上战场,是吧!”
洛成垂首品茶,不时以余光瞥过萧林,“嗯,薛刺史忧国忧民之心,天日可表。我洛成虽非官宦之身,也当相助一臂之力,嘿!我愿捐五十贯钱充作军费。”
五十贯钱,分明便是将两人当作要饭的。
敬晖猛的起身,厉声呵斥道:“你敢羞辱薛家?”
洛成望了望脸色阴沉的萧林,悠悠的说,“五十贯少了么?世道是越来越乱,折冲府什么的是靠不住了,还要省些钱多招些壮丁,自行护卫。”
这番话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两人脸上,敬晖又气又怒,紧捏着拳头,对他怒目而视。
萧林强忍着怒火,又问,“请洛家主赐教,萧林愿洗耳恭听。”
洛成不紧不慢的说,“这次找萧特使来,两笔生意,其一嘛!洛福,取账簿过来。”
洛福恭恭敬敬的摊开账簿,逐一念着,“临近安南的獠州,两月来,粮价翻了两倍;陆州粮价涨了一倍;邕州要好些,仅涨了八成。”
洛成只字不提认购债券的事,转而提及看似毫不相关的粮价,萧林愕然不已,一时猜不透他的心思。
洛成微笑着,悠然的品着茶,“这几个州县的米铺都由洛家全在经营,这粟米乃民生的根本,一打仗粮价就上涨,洛家想不赚钱都不行,哈!”
这几个州县米价上涨,百姓日子的穷困可想而知,全是拜洛家所赐。他竟然将发国难财的事儿说得冠冕堂皇,萧林、敬晖气得是怒火中烧。
萧林沉声说,“洛家主还是说回正事。”
洛成收了皮笑肉不笑,沉声道:“若这仗没得打了,洛家还怎么囤积黍米赚大钱?”
萧林知道,若平定安南之役无限期的拖延下去,洛家单是炒作米价就能大赚特赚,冷笑着说,“薛老将军出征安南在即,洛家主的打算怕是要落空了。”
洛成呵呵一笑说,“我洛成虽是商贾之家,但也心系百姓,希望老将军旗开得胜,稳定安南的嘛!只是。。。。。。洛家在安南几个州县还囤积了数万贯的黍米,还请萧特使拖延些时日,待这些囤积的大米都清了仓,再平定安南也是不迟嘛!”
萧林这时才知晓洛成邀请二人前来的心思,原来是想萧林拖延战争债券的发行,也就拖延了平定安南之役的时间,洛家便有充足的时间平仓出货,炒作黍米赚来的钱财就能落袋为安。
阴险、狡猾的老狐狸!
萧林装傻充愣的说,“军令如山,只有一月为期,萧林怎敢怠慢?”
洛成淡淡一笑说,“象州折冲府有洛家的眼线,薛家父子已暗地里商议,为了给萧特使留足挑选承销商的时日,可以将凑集军费的期限宽限至两个月。平定安南之役,最迟可以在两月后出兵,这才半个月,萧特使大可不必着急,在柳州玩玩美人,逛一逛柳州的风土人情,与成刺史聊一聊承销商的名单,事成之后,洛家奉上一千贯,再恭送二位特使回象州,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