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小坐在主位,吩咐晓荷上茶,“洛老爷,请品一品徐家特意熬制的养生茶。”
薛楚玉在她身侧旁听,萧林则在主位右下方,悠然自得的品着香茶,眼角余光扫过前来兴师问罪的洛成。
洛成端着茶盅品了一口,又朝着萧林冷冷的说,“萧林,我现在就听听你的说法。”
他深知现在徐家医馆能做主的,不是主位上的小娘子徐小小,而是那个低头品茶不说话的萧林,怒气也就直冲着萧林而去。
想要平息事端,送走这个上门来的瘟神,也不是凭三言两语、插科打诨便能成的,萧林正容道,“徐家是清白的行医世家,做生意买卖,也是信誉昭著,童叟无欺,不知何事惹了洛家主,还亲自找上门来,蓬荜生辉啊!嘿!”
他转而说理,间杂着讽刺几句,洛成怒火稍减,沉声说,“你将玉蓉散卖给洛家,转眼便去公布药方,这算哪门子信誉?”
萧林手指一下下敲着案几说,“谁人告诉洛老爷,药方是徐家医馆公布的?公布药方,损失的不仅是洛家,连徐家也殃及鱼池,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徐家医馆会去做?”
洛成怒说,“去你大娘的!这些日子徐家医馆靠卖白芷捞了不少,分明是事先预谋!”
萧林眨巴着眼睛,似笑非笑的说,“这些白芷,是徐家医馆为了研制治疗天皇头风的药丸才买来的,洛家主认为贵了大可不买,一口一个囤积、炒作,不知有没有证据?”
徐小小也接口说,“治疗天皇头疾的药方里,确有白芷这味药。”
洛成虽有疑心,却找不着萧林讹诈的把柄,便是告到官府,徐家有薛仁贵撑腰,也拿之无可奈何,“这药方只有你知我知,还有谁会泄密?”
萧林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儿,“自玉蓉散配方泄密之后,徐家医馆也在查实,还真是找出了一个疑犯,这人洛管家也认识的,就是徐家医馆的管家吴山。”
洛成是气不打一处来,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洛福和吴山恨得咬牙切齿,面上仍是只能死撑下去,“吴山是谁?我没听过这人,洛福,你听过?!”
萧林拍拍手,令徐寿去押吴山前来,继续与他玩着太极,“吴山供出了收买他来盗取配方的是洛管家,原来洛家主不知情,见谅,见谅!不瞒洛家主,我已查清,正是此人泄了药方,徐家医馆本想依家法论处,却又想到总该跟洛老爷有个交代,人,还是交给洛老爷处置吧!”
洛成微眯着眼,事到如今,咬着萧林不放根本于事无补,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将怒气都发在吴山身上,也算对里里外外有个交代,找了个台阶下台,冷哼说,“萧老板果然好本事,这吃里扒外的内奸定要严惩!”
他冷冷的说过,话锋又是一转,“只是。。。。。。配方总归是徐家医馆泄露的,也给洛家造成了损失,徐家医馆当有管教下人不严之过。”
萧林双眼目光闪烁,洛成的心思,他已了然于胸,接下来该是探探白芷的买卖生意了,便笑了笑说,“洛家主所言极是,依洛家主之意,该当如何?”
洛成冷然说,“洛家买来药方总不能就这么闲着,咳咳!白芷,萧老板能否低价卖出来?”
洛成要的交代便是收购白芷,药方已路人皆知,第一时间抢占市场最要紧,若等到北方的白芷入货,还不知有多少间正宗玉蓉散专卖店出现,若先丢了市场,想要再找回,便是名不正言不顺,事倍功半。
对于洛成急着购买白芷的心,萧林是心知肚明,这门玉蓉散的生意,已捞不了多少油水,他想的是,怎么将库存的白芷尽数出手,再捞上最后一笔。
股票市场,抬高股价容易,大单出货难,若找不到大资金接受,被套的庄家也不在少数。北方的白芷还有多久才到货,他不知晓,好不容易找到洛家这个愿批量入货的大买家,还是见好就收为好,账面上的数字那是虚幻的,落袋为安,才是实打实的利润。
这一轮白芷的做庄,就差洛家接盘的最后一步。
从洛成那里低价买来白芷,再以四、五倍的高价卖还给他,还打着补偿的名义,萧林想想洛家灰头土脸,还发作不得的尴尬,就觉得好笑。
萧林品了口茶,故作悠闲的说,“既是洛家主开口,徐家为表歉意,便低价卖些出来也是无妨,呵!也不知洛老爷想要多少?”
洛成扬扬手,财大气粗的说,“有多少全都要。”
萧林招来晓荷,问道,“库房还有多少?”
晓荷挨着查了查账簿,说道,“还有市值七千五百贯的货。”
萧林呵呵笑道,“洛家主的面子,徐家定是要卖的,自不会收七千五百贯的价,不如。。。。。。咳咳!七千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