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终于睁开眼,看一眼那两块内被置在青路掌心,湿漉漉,黏腻腻的金子,风光霁月的脸上露出嫌弃之色,嘴角差点撇到脑后跟。
青路:……好娇气的郎君。
青路把这两块金子往身上蹭了蹭,放到扶苏卧榻旁的小案上。
扶苏用折扇拨了拨,想着这合起来怕不是个腿。
果不出陆婉吟所料,不过半月,扶莲华就给她下了贴。
陆婉吟看着手中这份颇有重量的洒金扬红的帖子,说不高兴是假的。
扶莲华的圈子,且先不说她能不能融进去,只要能踏入,就是另开了一片天。
按照扶莲华的性子,送金银首饰这件事她定是想不出来的。
陆婉吟大胆猜测,除了她身边的丫鬟、婆子,扶苏或许也参与了这件事。那她故意扔下的那只珍珠耳坠子说不定男人已然知晓,却用这样的法子来割断干系。
果然是个薄情薄幸的人。不过他有张良计,她也有过墙梯。
陆婉吟想到那日里在碧纱橱内的事。
那天,她看的明白。
碧纱橱内摆设简单,虽没有明显男子物事,但也没有女子物事,这碧纱橱该是扶苏在扶莲华的院子里暂时歇脚的地儿。由此看来,这位扶苏公子与他妹妹感情颇好。
她从扶莲华那里做切入口一事是最明智之举。
自然,她能想到的事旁人也能想到。
扶莲华素来是不缺朋友的,尤其是她有了那么一位哥哥,就陆婉吟打听到的,去这次牡丹雅集的人都是排的上名号的京师贵女。
她想在这些贵女中出风头,必得要有些不一样的。
陆婉吟打开衣柜,把一衣柜的裙衫都扫了出来扔了满屋子,然后看着这些裙衫,直觉厌弃。
她叹息一声,“没有衣裳穿。”
早已被衣裳淹没的宝珠:……
“小姐,不若咱们去外头逛逛,看有什么新样式?”宝珠顶着裙衫艰难挣扎出来。
陆婉吟却摇头。
能有什么新样式?便是有新样式,也是那些贵女们穿剩下的,她穿过去那不是惹人笑吗?
陆婉吟愁得很,突然她目光一转,盯住了衣柜内一件普通的素白春衫,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翌日,卫国公府,牡丹雅集。
卫国公府极大,有一庭院专门培育牡丹,此次牡丹雅集便在此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