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对方一句话不说,一个情绪外泄的表情也不露,但偏偏就让她觉得,自己在他眼里,是舞台上的丑角,是个滑稽可笑的跳梁小丑。
可她生来反骨,越是让她不舒服,就越诱惑着她去招惹。
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亦然。
盛微语缓了两秒,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男人的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中止,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以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她也不觉窘迫,相反,她见多了这种看好戏的目光,脸皮早已修炼到城墙的厚度。
不慌不忙地抬了抬眼,仰起头,唇角勾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眸子里闪着毫不遮掩的挑衅。
&ldo;睡得当然好,易老师不愧是教授,光是声音,就治好了学生多年的失眠症。&rdo;
她仰着头望着易言,眨巴着眼,做出天真的姿态,&ldo;就是这物理书太硬,硌个慌。&rdo;
话音一落,安静如鸡的教室发出了哄然的笑声。
易言冰冷的目光扫了一圈后,教室又重新安静如鸡。
对于她这狂妄的挑衅,易言却是一点都没被激怒,甚至脸上依旧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ldo;那你换本书垫,继续。&rdo;
他刻意顿了一下,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圈,像在嘲笑什么似的,一侧嘴角勾了勾,&ldo;记得多准备张纸巾,擦擦口水。&rdo;
&ldo;……&rdo;
盛微语:&ldo;!!!&rdo;
盛微语反射性往脸上一摸,却没有摸到什么湿润的触感,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她抬眼瞪向易言,对方却只留了个背影给她。
易言回到讲台上,继续上课。
盛微语磨了磨牙,一股气憋在心口。
从内而外,全身都像是在燃烧。
怒气被男人轻易挑起,让她浑身燥热,又兴奋,一种遇见劲敌的兴奋。
她紧盯着讲台上的男人,眸中闪着渴望去征服的战意。
睡着的人,容易被吵醒。
装睡的人,却难得叫醒。
可她偏就不信,敲锣打鼓,她也要让这个装失忆的易老师,&ldo;醒&rdo;过来。
下了课,盛微语回到家,就看见自家表妹发来的消息,问她在国内做了什么,给自己招来烂桃花。
盛微语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缓了缓,才想起来,对方口中的烂桃花,是昨天问她要联系方式的搭讪男。
她昨天留的是许幼白的电话。
盛微语三言两语讲了下事情原委,顺便表达了一下自己作为表姐,对因为沉迷追星而至今没恋爱过的母胎单身表妹的深切关怀。
许幼白回信表示:谢谢您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