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东西,不管是现在管易言问,还是以后易言找到再还给她,都免不了尴尬。
盛微语站在原地纠结,斟酌要怎么开口问,才显得不那么丢人。
易言回屋里换了身衣服,见她还站在客厅没走,&ldo;怎么,在我家住上瘾了?&rdo;
他这句话让盛微语瞬间想到昨晚的糗事,她脸上一燥,下意识反驳,&ldo;谁想住你家啊,我昨天只是醉糊涂走错门了。&rdo;
易言抬手撑了下额头,似乎很疲倦,没有把她怼回去,只是说了句,&ldo;以后少喝酒。&rdo;
盛微语见他神态太对,细细打量了他两眼,&ldo;你不舒服?&rdo;
易言含糊地应了一声,&ldo;你回去吧。&rdo;
丢下这句,就转身回了房,头发都还没擦干就躺下。
盛微语自然是不会听他的话,跟着他去了卧室,见他眉心紧皱,她用手背贴在他额头上,烫得吓人。
盛微语轻轻唤了他一声,&ldo;你吃了药吗?&rdo;
易言缓缓睁开眼,却没有应声,盯着她看了两秒,又似乎很疲惫地合上眼。
见他这副模样,盛微语大概也猜到了,帮他把被子扯上盖好,她起身离开卧室,从他外套口袋里拿了钥匙,又带上钱包,下楼去买感冒药。
买的感冒药是冲剂类,烧了热水泡好后,她端着药送去卧室。
易言还在睡,过高的体温让他睡得很不安稳,面色微红,呼出的气息都像是被火灼烧了一般的发烫。
盛微语轻轻拍了拍他的手,&ldo;起来喝了药再睡。&rdo;
易言眉心紧了紧,似乎在不满,缓缓睁开的眼黑沉沉的,却因为涣散了些,比往日里少了一半的杀伤力。
盛微语扶着他起来,把药端到他唇边。
几乎是才递到他唇边的第一时间,易言就偏了偏头,躲避杯中散发出来的古怪药味。
盛微语看在眼里,不免失笑,半开玩笑调侃半是去激他,&ldo;易老师,你都是当了老师的人了,喝药耍赖这种小孩子才会做的事,你不会现在也还在做吧?&rdo;
高中时候,易言也在她面前生过一次病,那时,她给他买了感冒胶囊,一向清冷沉稳的少年却在这时候耍起了执拗的脾气,任盛微语百般劝说,他都不愿意吃药,更不愿意去医院。
直到第二天病情加重,烧得更厉害,盛微语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又耐着性子哄他,易言才终于松了口,答应吃药。
却没想到,两颗胶囊,易言喝了三大杯水,才终于咽下去。
盛微语笑得不成样子,从此知道了他讨厌吃药和不会吃胶囊的毛病。
而现在,她特意买的感冒冲剂,没想到对方依旧是对感冒药这么&ldo;不共戴天&rdo;。
听出盛微语话中的调侃,易言抬眼看了她一眼,不声不响接过杯子,将味道古怪的液体一口闷下,拿开杯子时,眉心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仿佛刚刚喝下的,不是感冒冲剂,而是致命的毒药。